以及他反覆在心裡描繪的夙又瘦了一圈的輪廓。
司徒家的管家應該很會照顧人,錦衣玉食卻還是瘦了,為何至此呢?
想定之後,他道:“你這話我有點聽不懂了,輝夜城主大人怎麼說自己的城主之位是別人的?隨便給我按上了一個謀逆篡權的罪名,我一介小公民可是很怕掉腦袋的。”
司徒空故意說得抑揚頓挫,夙朝他投來的目光有一絲凌然,和一絲慚愧。
臉色又白了些,薄唇輕輕地動了動:“你不就是想我來麼……”
聲音忽然變利了,翻起長睫,目光裡透出幾分妖治,還帶了點冷冷的笑容,驀然之間,夙就像是半挑逗半幽怨地看著司徒空,這神韻可不是以前的他會有的。
“你不是想我來把你請回去嗎?我人已經坐在這裡了……”
言下之意是,聽任他擺佈?
精明如司徒空這樣的人,怎會不明白夙已經直白到大膽的隱射,不過他還是篤定地喝著啤酒,揉撫貓咪,雷打不動似地看著夙,彎了彎眼睛:“聽起來,好像是城主大人做錯了什麼事,要向我認錯?我怎麼敢當。”
這下子,夙眉頭一擰,神情可不再那麼從容了。
他仰頭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司徒空笑道:“那是咖啡,不是啤酒,你不用灌那麼猛吧?”夙朝他瞪去時,他又補了句,“小心嗆著,城主大人。”
捏在夙手裡的罐頭有一點癟進去了,而他抿著嘴,低低地喘著氣,有一點點催生慾念。
司徒空再道:“要不要啤酒?”
夙微微努嘴,黯然地垂下眼睫,點頭:“嗯……”
司徒空提了兩罐啤酒給夙,沒一會,兩罐都空了。
司徒空輕輕挑眉:“還要?”
“嗯……麻煩……”夙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裡,臉色煞白的。
“還好我前幾天買得多。”司徒空又去取了三四五六罐,不一會,夙面前的茶几上便擺了一排空啤酒罐頭。
夙手裡還捧著一罐,低頭坐著,眼神有點渾濁,不過司徒空知道他還清醒著。
這男人的酒量,不至於讓幾罐啤酒給灌倒了。
末了,夙輕輕地沉吟道:“你……真的不肯回去?”
“回哪去?”司徒空問。
“回……”夙吐了一個字就沒聲了,飲盡了手裡的那罐,晃悠悠地把罐子擱桌邊,而後搓著手指,頭埋得很低很低。
他如今清爽的髮型,讓司徒空即使坐在遠處也能清楚看見他臉上的神情。他也就手肘擱在工作臺邊,靜靜地看著夙。看他面上無一絲血色,唇色也慢慢地白了,看他垂下的睫毛顫得人心神盪漾,看他清麗的那一道眼線邊,驀然淌下的一行淚。
淡淡的淚痕,讓他的心自然跟著亂了幾分。
夙忽然起身:“打擾了。”
司徒空這時候道:“天都快黑了,從這裡回輝夜城起碼八九個小時。留下來,住一晚吧?”
夙站著,揹著司徒空,瘦瘦窄窄的肩膀顫了顫,不動了。
【203】
晚飯只有幾個家常菜,司徒空去超市採購素材時拖上夙一起,問他想吃什麼,他竟說“隨便”,司徒空便說:“那就隨便一點吧。”。
不過,晚飯後的甜點很好吃,草莓奇異果補丁,愛心的形狀,可愛到讓夙看著它不捨得下手。
小心翼翼挖了愛心的尖叫,吞進嘴巴里,溫潤醇香,眼睛忽而亮了一亮。
司徒空笑道:“好吃嗎?”
夙感到一陣暈眩,白皙的臉頰頓時就暈開了淡淡的緋紅:“嗯……”
司徒空又笑道:“我一個同事的女兒昨天來家裡玩,吵著要吃自制布丁,我就做了點。還剩下些,今天正好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