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外祖母說您並沒有變,但當了外人,就要裝個樣。”
“你 外祖母當日還不是一樣的,當了外人,就要裝樣子。捷兒,我曉得你心中在想什麼。你比你弟弟妹妹們都要大,娘又一直讓你照顧你弟弟妹妹,因此你總覺得,現在 身份不同了,如果再像從前一樣,我會不會有顧慮,或者說,等你弟弟長大了,他會不會有別的念頭?捷兒,你若真這樣想,就不是我生下的孩子了。你弟弟若有別 的念頭,那也不是我教養出來的孩子。”
“娘,兒子錯了!”趙捷規規矩矩地對胭脂行禮,胭脂笑著搖頭:“不是你錯了,你的這些顧 慮,若換了個人,也是常見的。當日杜老太君去世之前,對全家人說,休要忘了一家子姓趙。此刻,我也想告訴你,休要忘了你和你弟弟,都是我生的。若有一日, 你們兄弟彼此猜忌,你對你爹爹戰戰兢兢,那我情願再沒生過你們兩個,情願沒有這江山。捷兒,別人或許覺得我這話矯情。但我還是要說,對我來說,潑天的榮華 富貴,又哪比得上一家子在一起,說說笑笑那麼歡喜?”
趙捷點頭:“娘,這些兒子都明白,兒子只是一時想左了。”
胭脂摸索著兒子的脖頸,笑容沒變:“是啊,你是儲君,以後所學的和你爹少年時候所學的都不一樣,娘沒有什麼好教你的。在娘瞧來,權勢啊,榮華富貴啊,這些都很好,可這些和一家子比起來,就低的多了。若非……”
胭脂停住口,若非柴昭用一家子性命相逼,也不會讓趙鎮就此起兵,到的現在,這權勢竟成了全家護身的符。
人生事,那曉得最後能到哪一步呢?鄒芸娘坐在窗下,看著藍天,此刻已進十一月,天色很藍,瞧不見一絲白雲。空中連鳥兒飛過的身影都沒有。搬到德壽宮已近一月,鄒芸娘已習慣這裡的生活。
除了住的地方小了點,服侍的人少了些之外,別的不管是動用器具還是每日飲食穿著,都和原來是一樣的。
有什麼東西砸在地上,嘭的一聲,鄒芸娘不由皺眉。宮女已經過來:“像是那邊傳來的,只怕又有人不看叫他官家,他發怒呢。”
“到這個時候,還擺什麼架子?”鄒芸娘鼻子裡面哧了一聲,連動都懶得動。此刻都已這樣了,還時時發怒,是想讓服侍的人都不盡心嗎?
“姐姐!”蘭臺公主的聲音傳來,接著蘭臺公主就上前偎依進鄒芸娘懷裡:“娘,哥哥時時發怒,要不,我搬過來和你住?”
德壽宮內的殿閣小,蘭臺公主已經漸漸長大,要有專人教導她各項禮儀學習。因此就被安排在柴昭所住殿的旁邊。
“不是說了,這裡屋子太小,沒有那麼多的地方。你瞧,你身邊有八個大宮女十二個小宮女,四個教養嬤嬤,還有兩個女官,還有做雜使的,我這殿內哪來的地方安置她們?”
鄒芸孃的話讓蘭臺公主撅起嘴:“那我就不要這麼多使喚的人了。那麼多人,在眼前走的眼暈。”
“公主您說笑話了,這都是按制給您配的,等您出嫁之後,公主府內,還要再配長史等,那時候整個府內總要有三四百人服侍您,才夠!”宮女已經在旁邊笑了,蘭臺公主嘆氣:“可是現在江山都不是我們家的了,難道我出嫁還能建府?”
“這是自然,你是個女兒家,又不是個兒子,厚待你也沒什麼。”鄒芸娘說著不由覺得有些惋惜,只可惜終究是被廢黜的皇室的女兒,即便待遇沒變,以後嫁的,也只會挑一個平常人家出色的男子,而不能在名門貴公子中隨便挑選了。
“太妃,有人來報,說太妃的孃家人,已經在宮門口等了好幾日了!”宮女進來對鄒芸娘道。提起鄒家,鄒芸娘就皺眉:“就該打發走了,誰有空打理她們?”
“太妃說的是,可是這德壽宮畢竟比不了宮內,這裡臨著外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