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曾經說,不要和不熟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而她現在沒有趕他,是因為他已經被她劃分在熟悉且安全的那一個區域了嗎?
他很不想自己看起來個無賴,但是,他奇怪且看來靠不太住的小姐令他放心不下。
她說,她的家人出遠門去了,那麼,萬一,她獨自一個人在家裡昏倒了怎麼辦?
何楚墨洗完手,舉步,走到佟海音在的餐廳,環視四周。
原來,她的家是長這個樣子的……
長廊式的格局,玄關走進來是客廳,穿過一條很長的走廊,底端是飯廳、廚房和後陽臺,幾間房間便位於那條長廊上。
他與她的第二度用餐,打擾了。
“何楚墨,你等我一下,我把便當洗好,跟中午的一起還給你。”用完餐,佟海音拉開椅子,捲起袖子便將桌上碗盤與便當盒一道拿進廚房流理臺清洗。
“需要幫忙嗎?”何楚墨起身跟著走到廚房,看著那個他原本以為如此疏於照顧自己,一定也不會洗碗的忙碌身影問。
“不用。”佟海音回身,望向那個倚在門框的高大男人。“你已經為我送了好幾頓的飯來了,怎麼好意思再該你洗碗?”
是廚房太小了嗎?他一站進來,整個空間都充滿了她不容忽視的存在感。明明就是個斯文清俊的男人,這強烈的壓迫感哪兒來的?竟令她莫名緊張。
直到開始渾身不自在的時候,佟海音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曾經說過不要與何楚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句話。
是怎麼了?之前她還在嚷嚷著不要跟不熟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呢,現在卻對他如此毫無戒心,和他這麼穩穩當當地待在家裡?
難道是連續吃了幾餐他帶來的飯,吃著吃著,竟吃到心裡有些異樣,覺得他人好,細膩體貼,對自己又溫柔嗎?還是因為他幫著她說謊,又與她分享了她難得向人傾訴的家庭狀況的緣故,才會令她對他放鬆警戒,將他歸類在比較親近的那個區塊裡呢?
仔細想想,她好像從沒與任何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待在同一個狹窄空間裡,老覺得,心裡怪怪的……
何楚墨沒有說話,僅是微微挑眉,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睞著她。
他喜歡看她,佟海音卻被望得不自在。
“要幫忙的話,你去幫我把堆在走廊上的那些紙箱組裝起來,箱底用膠帶貼好,封箱用的寬膠帶在旁邊,就在地上。”莫名心慌,本能地抗拒與他待在同一個狹小空間裡,只好丟出另一件事給他做,希望能逃開那份源自於他,令人不安的凝注。
紙箱?何楚墨好奇走到他方才完全沒注意旁邊是否堆放了許多箱子的走廊上,這才發現牆邊的確直立擺了許多尚未組合完成的紙板。
不同的大小與尺寸……是要置放她準備寄的商品嗎?某些箱子又太大,實在不像用來裝嬰兒鞋的……
本著一個反正沒事做,而且也挺樂於幫佟海音忙的心態,何楚墨很快地就把那些紙箱的封底都貼好。
“喏?謝謝……咦?”佟海音洗完了碗,拭掙,將兩個便當盒裝在提袋裡,正要遞給何楚墨時,卻發現他三兩下就把全部的箱子貼好了。
“啊?你貼完了啊?真快。”匆匆忙忙又丟下一句謝謝,然後拉了幾個紙箱,興沖沖地跑進某個房間。
就這麼走了?何楚墨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她的思路真的好難理解,卻又令他好有興趣。
驚覺了男人的好用之後,不大用特用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佟海音從房間裡探出頭,喚道:“何楚墨,來,你來幫我。”
何楚墨依言走過去。
佟海音站在某個房間裡,手裡拿著幾張列印出來的物品明細,看來似乎正在核對清單上的貨品,確定完畢之後,一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