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淡淡道:“多謝太子體諒,只是舞樓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了,現在大抵不需要什麼了。”
太子能來,既在她預料之內,也在預料之外。如果他不來,她也不影響什麼。他來,也只有一種可能了,便是儘可能地拉攏她,以求在太子之路上獲得孟相的幫忙,順利得到皇位。
太子明顯還是太膚淺了。
赫連俟從宮中好不容易出來,換來笙歌這個態度,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自然是不高興的,但是他自己要來,也怪不得別人,只有閉口不言,一杯一杯的喝茶水。
笙歌在這裡待著渾身不舒服,便找了個藉口,道:“我得下去看看,失陪了。”
赫連陵抬起頭,怔了怔,說:“我陪你。”
赫連尹也吵著要陪笙歌去,笙歌扶了撫額,這還能讓她消停會嗎?赫連陵見她神情間有些疲憊,對赫連尹勸道:“笙歌需要休息,你去了當心吵著她了,待在這陪大哥吧。”
赫連尹當即撇撇嘴,竟是要哭要鬧的節奏,死活要跟著笙歌。笙歌安慰了好半天,赫連尹見她臉色確實不大好,便只有怔怔地看著她走了。
笙歌一出房門,便輕呼一口氣,按了按太陽穴。赫連陵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皺眉道:“你真生病了?”
笙歌自上次一事中總覺還虧欠了他,以為他不會原諒她,突然見他靠的這麼近,反而有些不習慣,往邊上閃了一些,又想起他的問題,搖搖頭道:“沒事,我好得很。”
赫連陵眼神一黯,心中不是滋味:“笙歌,在我面前不需要說那些謊話,身體是自己的,總要對自己好些。你以前還勸過我這些話,你忘了麼?”
笙歌想起以前時,赫連陵還是王陵的時候,那個時候似乎是他們相處最愉快,最心無芥蒂的時候。時間的手啊,總是要殘忍地抹去一些,再加註一些,使得一些人,再也無法回頭。
笙歌對他愧疚一笑:“我只是……以為你不會再理我。”
“怎麼會呢?”赫連陵輕輕撫上她的額,替她輕輕揉捏緩除她的疲勞,“我怎麼會不理你,那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笙歌身子一僵,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對他笑道:“我沒事的,真的。”
赫連陵也僵了片刻,而後苦笑道:“好。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哪裡?笙歌一愣,她先前找的藉口說是去下去看看,本來是打算回三樓去的,但赫連陵在這裡,顯得不合適了,便轉移話題說:“你出一次宮不容易,打算幾時回去?”
赫連陵輕輕笑了,隨著她往樓下走,說:“我幾時回去都行。”
“能行嗎?早朝呢?”
“笙歌,”赫連陵停下腳步,目光含笑,卻帶著些無奈:“你不歡迎我?”
“沒有沒有。”笙歌心虛地連連擺手,默默地下樓梯,末了加一句:“我只是擔心你。”
“一見面就問我多久回去。”赫連陵跟上她的步伐,說:“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再也不回去。”他說完牽起笙歌的手,彷彿很自然地就這樣做了。
笙歌被他的話打亂了思緒,腦子正亂糟糟的時候突然被他牽起了手,大腦當機,沒反應過來,愣神過來之時,已往下走了幾步,這時再掙脫倒顯得有幾分小氣,只好暗罵自己沒用,便一聲不響地隨他走。
走到一樓時,赫連陵轉過頭問她:“在擔心這裡的開張宴嗎?”
開張宴其實她交代的已經交代了,大部分也是夏伶在負責管轄,有夏伶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樣想著,她便輕輕搖了搖頭。
赫連陵眼眸含笑,緊了緊拉著她的手,說:“那好,陪我出去走走。”
笙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夜晚單獨兩個人相處,她是有些避諱的,倒不是因為思想保守,而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