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頓時爆開一圈璀璨絢麗地光霞。紫光濛濛。廣成子只是微微一晃。隨即站定。
夔牛卻是被兩道劍光實打實的轟撞在身上,直接倒飛數十里,口鼻鮮血長流,若非他天生神物,體質矯健,防禦極好,說不定已然丟了性命。
六顆舍利子也被番天印轟雜而回,幻光離散,晶光四射,掉落在夔牛身側。
廣成子番天印再旋轉,頓時大如山嶽,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形勢。
夔牛重傷倒地,卻是無力再起,眼睜睜看著番天印砸下,焦急萬分,卻是無可奈何。
齊天大聖在關上怒吼一聲,手中鐵棒如雷霆霹靂,閃電般飛出,瞬間在空中大得猶如山嶽,重逾萬鈞,直接轟撞在番天印上。
火星激爆四射,漫天都是雷鳴,隆隆驚天,巨大地聲響將下方的夔牛震得又是兩口鮮血噴出。
番天印跟鐵棒都是倒飛而回。夔牛也趁機退進關中。
李揚道大軍趁勢掩殺,血流成河,伏屍百萬,雙方各留下滿地屍首,殘肢斷臂四下拋飛,場中地草地都被染成了暗紅。
一場大戰,持續了大半個下午,直到夜色昏暗,才雙雙退去。朔風激烈,穿過空蕩蕩的樹枝,嗚嗚如咽。月色明亮,星辰稀落,慵懶散漫的掛在夜幕天空之上,在寒冷冰夜,看來頗為寂寥。
玄武關前,四處可見火星跳躍,配合月光,雖然模糊,卻也清晰。遍野都是屍體,到處槍戈橫斜,殘破的大旗在列風中簌簌響動。兩邊兵士都舉著火炬穿行其中,搜尋未死之傷者,或是就地掩埋屍體,清掃戰場。
孔宣站在玄武關高大地城樓之上,迎著獵獵寒風,青衫飄飛,俯望下方奔走穿梭計程車兵,看戰火依舊灼燒,屍橫遍野,流血漂櫓的慘烈場景。
孔宣從不認為自己有仁人之心,但看到無數盤旋的鷹鷲漫天環繞,不住的撕扯屍體,堂堂萬物之靈,三界之異數,死後屍體不過被啄食分割,也不禁湧過一絲悲憫。
翹首而望,對方陣營中也有一人在蘆蓬上,深夜寒冬,並未運神養氣,也在獵獵寒風中俯瞰,孔宣目光如電,看得分明,正是莊周。
莊周顯然也看見了孔宣,遙遙頷首,連帶笑意,孔宣亦是示以微笑。
莊周之名,孔宣曾聽李基提起,本不在意,但先時莊周大戰上古兩大劍仙,原本不顯山水的人教大能,頓時聲名鵲起,洪荒共知。
兩人對視一眼,便不再有何動作,只是看著忙忙碌碌地走兵收屍,撲滅火焰,救贖傷者。
兩人就這般,靜靜的在冰冷的寒夜裡站了整整一個晚上。偶有巡邏計程車兵,總是報以古怪地眼光。
晝短夜長,秉燭而遊。
再長的夜晚總會過去。天色濛濛微亮,兩人仍舊如磐石一般屹立,場中傷兵早退,屍首卻仍舊有大半天。橫斜的戈槍戟矛也被收起。
似是有默契一般,兩人同時一指。連綿的大地轟然裂開一道巨大地縫隙,似是要翻轉過來一般,兩岸翹起,中央凹陷。屍首戰馬泥沙塵土都滾落地縫之內,毫無痕跡。
再一指,大地翻轉,又恢復了原來模樣,只是寒冬大地,本就蕭索。依舊無生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孔宣心中忽然閃過這麼一句話,“大道無情,天地仁愛,但無私至公,無愛為大愛。玄妙不言。非不言。是不能言。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
孔宣似有所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恢復如常。
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單純地修行打坐煉氣,已經沒有多大功用,更重要地,是領悟大道之妙,尋找屬於自己地道。
法力高下,若然能領悟最後之妙,須臾就能補救回來。
對道之領悟,猶似利器,法力神通,好比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