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不過他才走開短短的一刻鐘，屍體又被重兵看管著，應該沒人能靠近才對。

沒有明確的答案，仵作也不敢在皇帝面前亂說話，&ldo;是卑職武斷了。&rdo;

&ldo;可是除了他自己，誰會好端端的去咬破他的手指?&rdo;大理寺卿之前也沒發現這點，他忙將那份血書拿出來看，問霍正權：&ldo;元帥可認得楊虎的筆跡?&rdo;

霍正權站起身，從大理寺卿手裡奪過那份血書，上頭的內容哪怕再看一遍他也無動於衷，&ldo;據本帥所知，楊虎並不識字，當然，也不排除他是裝的。&rdo;

如果楊虎真是別人送進霍家軍的棋子，那他所知道的事情很多就可能是假的了。

&ldo;這不可能吧?一個副將，竟然連大字都不識一個?&rdo;

&ldo;袁大人以為打仗是什麼?是靠筆桿子獲勝的嗎?&rdo;不識字怎麼了，他霍家軍中不識字的將領多了去了。

&ldo;這……&rdo;大理寺卿無從反駁，不過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ldo;皇上，之前楊虎也帶了一份血書來，不如比對一下字跡?&rdo;

皇帝命人將兩份血書的筆跡拿去核對，結果自然是一模一樣的，他又派人去查楊虎的生平，一個人是否學過字還是能查出來的。

這兩份血書用字極多，雖然筆法稚嫩，像個初學者的字跡，但至少是個認字全的。

霍正權默默地聽著皇帝的安排，如果不是心有懷疑，他一定以為皇帝處事公正。

好在現在不管楊虎識不識字，這人都不可信了，如果他識字，卻在霍家軍中隠瞞這點，動機不純，如果他不識字，那這兩份血書則可能是別人交給他的。

霍正權走出皇宮的時候還在想，到底是誰會故意露出這麼大的破綻，楊虎的死本來應該更有價值才對。

按他猜測，背後之人應該會儘可能把殺人的罪名強加到他頭上，而血書則是楊虎拼死留下來的證據。

可是如果能證明血書不是楊虎所寫，那他的罪名就很難成立了。

&ldo;你怎麼在這兒?&rdo;霍正權停下腳步，看著坐在牆頭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官服，顯得穩重了不少，不過一開口卻將這份穩重破壞殆盡，&ldo;本少爺來應卯的，許久沒來，都忘了還有這份差事了。&rdo;

霍正權眉頭一皺，他本人嚴肅正經，自然也希望兒子們個個如此，&ldo;你還好意思說。&rdo;

&ldo;反正也沒什麼事。&rdo;殷旭跳下來，跟著霍正權出宮，在半路上問：&ldo;最後結果怎樣?&rdo;

霍正權突然回頭，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他幾遍。

&ldo;怎麼了?突然不認識我了?&rdo;殷旭拽了下腰帶，這身官服還是去年做的，有些短了，新作的還沒送來，穿著很不舒服。

&ldo;你今日進宮都去了哪裡?&rdo;

殷旭抬頭望天：&ldo;我想想啊，一路從東門進去，然後經過承德殿，去了侍衛營，然後就出來了，沒去哪兒啊。&rdo;

霍正權正在想楊虎的事情，乍一見到殷旭，不知為何就覺得他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不過這皇宮守衛森嚴，換成是他也未必能在青天白日的在屍體上做手腳，估計是自己想岔了。放下心裡的疑惑，霍正權問他是回霍家還是回三皇子府，殷旭想也不想選擇了後者。

霍正權沉下臉，明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但哪個做父親的都不希望看到&ldo;兒大不中留&rdo;，這還沒嫁出去呢，就己經一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