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也沒想折磨他們,要不要收他們的命也要以後看心情,所以便讓人帶他們下去休息,臨走前,他叮囑道:&ldo;本少爺這座府邸守衛森嚴,兩位可千萬別亂跑,否則生死自負。&rdo;
左少棠回了他一個假假的微笑,點頭同意了,肖鋒則一如既往的一張面癱臉,跟殷旭是他殺父仇人似的。
雖然也差不遠了,要知道他和滕譽殺了肖鋒手底下幾十號人,那些可都是他花費好幾年培養起來的手下,死一個少一個。
不過究其根本,他們之間的仇恨也無法說誰的更大些。
滕譽和殷旭進房後,讓人抬了兩大浴桶的熱水,先沐浴一番才躺到床上。
滕譽有心問問他最後放出來的那個是什麼,雖然隔得遠,但那種壓抑的感覺他也有,他敢肯定,當時左少棠和肖鋒的臉色都有些驚異。
殷旭自發的在他身上找好位置,眼睛一閉,咕噥一句:&ldo;看戲都看得這麼累,不值。&rdo;然後就睡了。
滕譽摸了摸他的長髮,嘴角帶著一點溫馨的弧度,他發現自從和這人一起後,即使做再荒唐的事情也能接受了。
他的生活也似乎從以往單調的模式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只是不知道坐鎮宮中的那人看到他們的訊息後會是什麼心情。
他的周圍一直有宮裡的密探,記得小時候他身邊還有四個暗衛,按皇帝的說法是保護他的。
可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就不這麼想了,這四個暗衛恐怕還承擔著監督的職能。
所以有一次,他故意讓自己陷入危境,故意讓自己受了傷,皇子受傷,身邊的人自然都得擔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
那四個暗衛也就被換了。
那時的他還沒有太縝密的心思,只想著把皇帝給他的人都換了,卻忘了,換了這一批,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補充過來。
後來慢慢才學乖學聰明瞭,懂得一點一點地破壞他身邊的監視網,懂得偽裝自己迷惑身邊的人,懂得在這些人的眼皮底下偷偷建立自己的勢力。
剛開始確實是難的,難的他每天都提心弔膽,生怕被皇帝發現。
他當時是把皇帝當仇人,最恨的也莫過於那段時間了,到現在,他所想的也不過是能為母后報仇,替她討回公道而已。
如果沒有最初的那十年恩寵,他想他的恨意不會這麼深,人只有從雲端跌下來才能感受到那切膚的痛苦。
懷裡的人翻了個身,滕譽低頭一看,見他的雙手又往自己裡衣鑽,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在自己身上,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這人常年身上都是涼的,夏天也許抱著會很舒服,但冬天可真是夠折磨人的。
他運起內力,讓自己全身暖和起來,聽到某人睡夢中舒服的嘆了口氣,自己也跟著舒服起來。
不管前路如何,有這個人在身邊,還是個如此神奇的少年,有何可懼的呢?
這一覺睡到黃昏才起來,滕譽剛睜開眼就聽到一聲驚訝的叫聲,&ldo;咦…&rdo;
他循著聲音看去,見殷旭裹著厚厚的披風站在視窗,背對著他看不清表情。
&ldo;怎麼了?&rdo;他出聲問,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殷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小花盆走過來,舉到滕譽面前,&ldo;看,居然發芽了。&rdo;
滕譽想了半天才知道這棵剛冒芽的東西是什麼,隨機還想到當時殷旭跟他開玩笑的話,面無表情地說:&ldo;也就剛發芽而已,要等長大開花結果遠著呢。&rdo;
殷旭推算了一下整個人心都涼了,他怎麼把這點忘了,育靈果百年一結,就算現在發芽,等結果的時候他早是一抔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