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離癱倒在地上,除了忍耐等待,她什麼都做不了。
☆、千面羅剎
陰暗的地牢,腐敗的氣息,蛇鼠蟲蟻的蠕動,撲面而來的死亡,灰頭土臉的女子被懸掛在地牢東側,腳尖剛好觸地,在這種極累站姿下,凌冬兒已精疲力盡,金蠶絲捆綁的雙手已滲出烏黑的血,她就要失去意識。眼前的朦朧把她帶回了偶遇他的那年,落櫻紛紛的街道,情竇初開的女子,翩躚的少年,與故事一般的偶遇,或許也註定了悲慘的結局。被世人稱為千面羅剎的嗜血狂魔,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了嫁給他,她死了右相之女凌冬兒,費盡心思掌控相府的局勢,甚至用右相逼皇太后賜婚,儘管沒有成為他唯一的女人,她也為能呆在他身邊開心,最令她欣喜的是,他也同樣寵著她,她以為已得到他的心。可這樣的美夢卻在他把她送出的那一夜徹底破碎了。淚水從雙頰滑過,可還未滴落就已乾涸。她最愛的男人親手把她關到這裡,她是否該高興啊。
“師傅師傅”年少的她有些期待的叫喊著。
“師妹,你又準備捉弄師傅吧。”千機雪壞笑的看著她。
她沒有理會“師兄,你跟師傅說說,就說我出去玩幾天,以後回來。”
“你怎麼突然捨得了。”千機雪詫異的說道。這丫頭天天粘著師傅學這學那,怎麼這會子突然捨得出去玩。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聽到師兄的回答就奔向了他,這般可悲的境地,她此刻發出獸一般的哀吼,隨即昏死過去。
水霧繚繞的浴桶裡,凌冬兒臉色慢慢紅潤起來,身上的淤血消散的七七八八。
“莊主,那姑娘的傷口已經清好了,就是尚無意識,在東廂房裡休息。”
“嗯,下去吧。”蘇汐塵輕抿了一口苦茶,苦味在嘴中彌散開來,最後迴盪的是絲絲的甜。凌冬兒的事說明那晚的確有問題,如此看來,只要她醒了,事情應該就明朗了。
許久沒有睡過好覺,這一覺讓她總總沉溺於夢中。醒來時,陽光已經昏暗了,但先映入她眼簾的不是這昏暗的陽光,而是蘇汐塵佈滿血絲的雙眼,她不適應的往後退了退。
“你救了我”她的嗓音極度乾啞。蘇汐塵往她嘴邊遞了一杯茶。
“那晚到底出了什麼事?離兒在哪?”蘇汐塵沒有給她太多休息的機會。
“呵……呵”她嘴中發出怪異的苦笑。
“那晚我給你的茶裡沒下藥。”她有些痛苦的吐出字來。
“怎麼回事?”一種不好的預感侵襲著蘇汐塵。
“呵呵,南宮幽月喝的才是下了藥的。”她本以為蘇汐塵那晚會趕她走,然後她會讓南宮幽月喝下那茶,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那晚南宮幽月也並未來找她,別莊就只有她一個女人,離城裡又遠,若南宮幽月喝了茶必會來找她的,可是他沒來,她以為南宮幽月沒有喝,可另一天早上當她看到她抱著張若離回房的時候,她徹底明瞭了,之前蘇汐塵與張若離的種種親密行為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她是女人吧,你口中的離兒,哼,南宮幽月不會殺了她的,他還需要你幫他除了太子呢”她已經歇斯底里了“可你的女人不乾淨了,你還會要她嗎,哈哈。”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在了她的左臉上,幾行清淚滑落。
“我不准你這麼說她”蘇汐塵轉身離開,“還有,我和南宮幽月不一樣。”
她頹廢的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吐出“她在皇城地宮。”
蘇汐塵沒有回頭。
☆、地宮
他的名字是南宮幽月,多麼儒雅的名字可實際上這般暴戾。“哎……”張若離不知已發出幾次哀嘆。南宮幽月並非對她不好,吃穿方面供大於求不說,實際上也沒有禁她的足,可是這個地方怪異得很,日夜昏暗,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