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呢?”
“什麼!”葉稀茗不幹了,若千機雪沒死,他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了。倒是南宮幽月還冷靜些“千機前輩不妨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我們也聽得累。”
千機老人聽到一句‘我們’時忍不住大笑起來,果然冥冥中自有定數,他瞎操心了這麼久。“不必急,大可放心,別的我也不想告訴你們但有一點希望你們心裡有數,若離心中是有你們的”看了一眼呆愣的兩人後接著說道“怎麼處理就靠你們自己了。”
南宮幽月和葉稀茗抬頭對望著,又搖著頭低下。
“也不必現在就商量吧”千機老人說道“以後有的是時間,還是替老夫收屍的時候花點心思吧。”
待兩人反應過來,千機老人早已策馬奔向那混沌廝殺的戰場,沒有一絲猶豫,還是那樣讓人猜不透。南宮幽月和葉稀茗把他帶到軍營中時心裡已經清楚千機老人這劫終究是過不去了。他倒是很淡定的要求見張若離。南宮幽月和葉稀茗哪裡肯依,就千機老人現在的摸樣,張若離見到肯定又是眼淚止不住留。
只是張若離得知南宮幽月一行人回來了就去尋,看到時就是千機老人那副要死的模樣了。
“若離。”千機老人虛弱的要她過來,又讓南宮幽月等出去了。
“師傅,為什麼不讓軍醫來”越說越小聲,後來只聽到輕輕的啜泣。
“傻丫頭,阿雪的醫術還不是我這裡學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師傅……”千機老人搖了搖手指,在張若離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便閉上了眼睛。那一副從容的神情根本就不是害怕,張若離竟然看出了期待。可她心裡依舊苦楚,眼淚依舊落著。
☆、歸途
回家的那天還是下雨了,天更冷了,張若離坐的馬車在這不平整的地上還是十分顛簸,窗外還是那樣冷漠荒涼,加上戰士們的冤魂,讓人忍不住的心悸。本來這樣的天氣,葉稀茗說什麼也不可能肯讓她開窗子的,可畢竟是與千機老人訣別,他也不好管著什麼。千機老人走了,依他的願望,把他的骨灰撒在了這荒涼的塞北。張若離還是沉浸在悲傷中出不來,這讓葉稀茗很是著急,但也沒有辦法,一個人的離去,到底還是會讓另一個人心傷。南宮幽月履行了諾言,讓張若離跟著他回千機老人的谷中。事情已經解決,南宮幽月自然是要先處理朝中之事後再說。
路途遙遠加之心情鬱悶,懷著孕的張若離更加辛苦了起來,加之連日的陰雨綿綿,也確實悶的慌。雖葉稀茗一直要求要到路上歇一歇,但張若離還是執拗的想快點回到谷中。葉稀茗也只能著急的盼著這路快到盡頭。但天公不作美,總像和他們對著幹一般,傾盆的雨讓張若離不得不讓步,旅館成了大夥修整的地方。這樣的時日,出來的人也少,客棧也冷清,每日零星的幾個吃飯的,到這打尖住宿的也沒有,倒也落了個清靜。
“離兒,喝藥了。”葉稀茗又端著安胎藥過來了。張若離不適的皺著眉,她本就受不了濃重的藥味,加上現在有些風寒襲身,更加難以忍受這讓人反胃的苦澀。葉稀茗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但也不敢妄自讓她斷了這藥。
“難受也喝了吧,”他安慰道“到了谷中安定下來,就把這藥斷了。”
“嗯”張若離強把藥灌入腹中,苦味蔓延。
熬過了嚴冬,春也要到了,可還是冷,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張若離這幾日睡得並不安穩,有時一夜要起來數次,人也憔悴了起來。陽光射進窗角,終於要驅散陰霾了,冷依舊冷,但至少多了些溫度,也不那麼難奈了。
“茗,你當真願意麼,陪我去那裡”她的眼神從窗外飄忽到他臉上“不需要騙我,如實告訴我就好。”她是想知道,真的想知道自己之於他到底算什麼,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