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能說的過去了。
他並不是不喜歡我,或許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喜歡我。
一時之間。
在這種設想之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若狂頃刻間淹沒了他,他完全喪失了思考其他的能力。
至少在這一刻,他只想站在許硯安的面前,將一切完完全全事無巨細的講出來說出來。
他有好多話想要和許硯安說。
只在唐修竹在家裡反反覆覆找了好幾遍也沒找到人,半晌,想起了什麼,從口袋將手機拿了出來,連忙給許硯安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心臟還在快速的跳動著,彷彿只要插上一個螺旋,就能直接從嗓子眼飛出去似得。
第一通電話沒有人接。
唐修竹緊跟著又撥打了第二通,還是沒有人接,第三通第四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眉宇間的那種激動因為久久沒有人回應,所以在此刻終於一點一點的黯淡的下來,巨大的欣喜過後,他又想到了什麼——
如果許硯安在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他之後,會怎麼想?
如果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之後,又會怎麼做?
畢竟從頭到尾,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喜歡許硯安喜歡的要命,剛剛那種巨大的喜悅委實是帶著一點蠱惑性的,在激情退卻一些後,他才恍然察覺,這種開心和喜悅只是他一個人的。
是帶著一點自私的。
他不知道許硯安是怎麼想的。
以及,他會開心嗎?
唐修竹突然有了一點膽怯,然而正當他左右不決,想要將電話先結束通話的時候,一直沒打通的電話,卻在此刻猝不及防的通了。
電話那頭跟著就傳來了許硯安的聲音:「餵?」
許硯安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難以遮掩的濃濃的疲憊,聲音有些發虛:「不好意思啊,我手機剛剛一直靜音在,沒有看見。是有什麼急事嗎?」
許硯安剛剛只是在車上閉目休息了一會,再睜開眼就看見手機來自唐修竹一連五六個未接電話,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唐修竹卻沒立刻說話,在聽見許硯安聲音的那一瞬間,他心中的那種膽怯,又多了幾分。
默了幾秒後,許硯安以為是唐修竹那邊的訊號不好,遂又說了一句:「餵?聽見嗎?」
唐修竹動了動嘴唇,他的嗓子有些發緊:「喂,硯安,我……」
許硯安:「怎麼了?」
唐修竹:「我……」
話還沒說完,電話的那一邊卻突然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像是在抱怨——
「我去,今天這麼多人來醫院的嗎,怎麼一個停車位的都找不到。」
隨後只聽見許硯安說:「前面好像還有一個,在拐角那裡。」
唐修竹聽的出來,這是管鴻英的聲音。
唐修竹心中倏地『咯噔』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極其不好的預感,這種不安的情緒蔓延的很快,以至於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無意識的慌張:「硯安,你……你在哪?」
許硯安微微一怔,頓了半秒,才有些不自然的回應:「就是……出來有一點事。」
這種回答無疑讓唐修竹那種不安更加強烈了幾分,他的後脊椎甚至有些發涼,近乎急切的問道:「你是在醫院嗎?」
許硯安:「我……」
「是……」唐修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抵在牆面上,脖頸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彷彿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剋制住了那種瘋狂往外溢位的慌張:「是哪裡不舒服嗎?」
但儘管如此,語氣卻還是有些發顫。
在這樣時候,突然去醫院,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