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解,你們二人守住兩側,不要管我!”
孔晟說話間手起劍落,將率先衝上來的一個回紇軍卒斬落身前,血光沖天而起,一顆面目猙獰的頭顱帶著血光漫天掠過,落在回紇軍卒衝鋒的群落中,引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和憤怒的咆哮聲。
鮮血濺了孔晟一身,原本簇新的白衣亮甲上血跡斑斑,他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眸光冷酷而堅定,身處在這個你死我活的時代,他不能有半點的心慈手軟,否則,丟掉的將是自己的性命。
孔晟爆喝著手裡的破虜劍左揮右擋,就這麼眨眼的功夫,死在他劍下的回紇軍卒就有數人。因為通往烽火臺的路徑很窄,一次只能衝上三五人,孔晟天神般勇不可當,一人便守住了關卡。
刺耳的慘呼聲不斷響起,回紇軍卒隕落的屍體堆積滿了關口。而臺下嚴陣以待的弓弩手面色憤怒,紛紛回頭望向二王子移地建。在這些軍卒看來,何必枉費這些回紇兄弟的性命去送死,一陣箭雨過後,那烽火臺上就是三具死屍。
移地建眼眸中泛起某種焦躁的陰狠之色,他幾次三番想要下令放箭,但轉念還是放不下孔晟手裡的火炮鑄造術,在他眼裡,既然孔晟落入了回紇人的包圍之中,誅殺他其實很容易,但幹掉孔晟的價值遠不如留著孔晟價值大,可以從孔晟口中慢慢逼出火炮的鑄造術來。
移地建咬了咬牙,怒吼道:“我我衝!本王子就不信,憑我們數百回紇勇士,還能拿不下區區三人!捨生忘死往前衝,誰膽敢後退半步,本王子定斬不饒!”
……
這邊的廝殺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正帶著回紇隨從權貴站在賀蘭堡最高處的烽火臺上眺望山景的回紇可汗磨延啜等人,葉護臉色驟變,扭頭望向殺聲震天的那邊,急急道:“父汗,一定是二弟膽大妄為,他……他竟敢違抗父汗之命,帶人圍攻孔晟!”
“父汗,速速讓兒子帶人下去,救下孔晟!若是孔晟死在賀蘭堡,我們如何向大唐皇帝交代?而和親還沒有完成,大唐的遣婚使就死在我們回紇人的手上,我們……”
葉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磨延啜陰沉著臉怒聲打斷了:“給本汗閉嘴!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磨延啜面沉似水,心中怒火熊熊。
葉護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卻不知,磨延啜不允許他帶人下去救援孔晟,一則是救援不及,二則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磨延啜太瞭解自己的二兒子了,如果葉護帶人下去,沒準移地建會一不作二不休,連葉護一起幹掉。最後,隨便給葉護栽上一個罪名就是了。
既然移地建敢在磨延啜的眼皮底下幹這事,還有他不敢幹的事情嗎?他連大唐使臣孔晟都能殺,何況是葉護。
更重要的是,磨延啜馬上意識到這一定不會是移地建的擅自主張,移地建帶人行動的背後,百分百是骨咄祿在幕後操控。而只要涉及骨咄祿,磨延啜就不得不慎重幾分。
周遭的回紇權貴面面相覷,眸光復雜地望著廝殺連天的下面,心裡都明鏡兒一般,這事必然與骨咄祿有關,否則移地建沒有這個膽子。
只有骨咄祿的支援,才能讓移地建不顧父汗磨延啜的憤怒。
況且,移地建既然採取行動,肯定隨後會向磨延啜給出一個必須要行動的理由,儘管誰都知道這只是瞞天過海的藉口,但有骨咄祿和骨咄祿強大的部族勢力在背後,磨延啜恐怕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數百回紇勇士圍攻孔晟三人,在磨延啜心裡,孔晟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再勇猛的人,也會寡不敵眾,孔晟區區三人要是能逃出數千回紇軍卒把守的賀蘭堡,無疑是痴人說夢了。
磨延啜這個時候,開始考慮如何善後了。
孔晟不是普通人,他是大唐使臣和遣婚使,又是大唐皇帝信任的心腹權貴,孔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