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殊笑道:「你朋友好不容易過來,你讓我留下招呼不合適吧?我很快的。」
附近的自動販賣機倒是不遠,奈何來賞花的人多,再加上天氣熱,排隊買水的人數十分可觀。
等了快二十分鐘唐青殊才買到水。
蔣順和陳徊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賞花了,唐青殊剛拿出手機想打電話,便見那兩人坐在湖邊長椅上。
湖邊也站了不少人,有人閒聊,有人嬉笑。
唐青殊快步走過去,近了聽到他們在聊和專業相關的東西。陳徊神采飛揚說著各種唐青殊壓根兒聽都聽不懂的方程式和專業術語,他跟蔣順邊比劃邊說半個月前的那個病理實驗。
蔣順偶爾插上幾句話,但全都是唐青殊聽不懂的中文。
後來,陳徊道:「不說這些,我給你講個笑話。就我帶的一個學生,讓他做個十分簡單的真菌感染測試,當天正好另外一組需要顯微鏡,我們實驗室的顯微鏡全都被搬走了,他愣是坐在實驗室等了一天,說沒顯微鏡。」
蔣順蹙眉:「他為什麼不用伍德氏燈檢查?」
陳徊一拍大腿:「我也這麼問啊,結果他問我,伍德氏燈是什麼?把我給氣了半死!」
蔣順哈哈大笑:「你確定是你的學生?」
陳徊跟著笑起來。
蔣順低頭看了眼腕錶,蹙眉回頭便撞上了唐青殊的目光。
他站了起來:「回來了。」
唐青殊忙抽神走上前,將水分給他們:「嗯,人有點多,等了一會。」
「謝謝啊,唐老闆。」陳徊還在笑。
唐青殊本能問了句:「你們在笑什麼?」
蔣順道:「隨便說的笑話,坐。」蔣順拉他坐下,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大約也料到唐青殊聽不懂。
這段時間和蔣順在一起,唐青殊沒有感受到過兩人學歷的參差,讓他錯覺地以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距離。其實這種參差一直存在,從未消失過,只是因為蔣順一直在挑他能聽懂的話說而已。
這是唐青殊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發現,屬於蔣順的那個精英圈,他根本就不可能進得去。
「唐老闆,發什麼愣?」蔣順將擰開的水遞到唐青殊面前,又很順手地將唐青殊手裡沒擰開的水拿了過去。
陳徊喝了口水扭頭:「你怎麼管自己男朋友叫『唐老闆』呢?」
蔣順自顧擰開自己手裡的礦泉水,也沒看他:「等你以後戀愛了就知道了。」他挨坐得唐青殊近了些,「怎麼了?」
唐青殊有些走神:「啊?哦,太陽有點大。」
「熱嗎?這邊是樹蔭。」蔣順忙起身與唐青殊換了個位置,「別曬黑了。」
唐青殊看陳徊看著這邊,有點尷尬:「陳教授要不要來這邊樹蔭?」
「我不怕曬黑。」陳徊道,「我學生說我一天到晚在實驗室,背地裡叫我白雪王子,都給我整不會了。我以前可不是這麼白的,順哥可以作證。唐老闆這是天生的吧?」
「嗯,他從小就白,一曬面板就容易紅。」蔣順細細看了看唐青殊,順手將他的棒球帽簷往下輕輕壓了些。
他的鼻尖在冒汗,臉頰有些紅。
唐青殊忙放下水瓶找了紙巾出來擦,又問蔣順他們要不要。
陳徊沒客氣:「要,我也在冒汗。」
「沒想到今天這麼熱。」蔣順順手拿起椅子上的礦泉水喝了兩口,「還騎嗎?」
陳徊道:「先歇會兒再說。」
唐青殊丟了紙巾回來,看著蔣順握在手裡的水瓶微愣了下:「那是我的水。」
「嗯?」蔣順低頭看了眼,又抬眸看來,「你介意?」
唐青殊一句「不介意」還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