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聰推了推楊柳的肩膀,“娘子,我有事想跟說你。”
楊柳的手往後揚了揚,豎起三根手指,“是天塌下來都今晚非說不可的事情嗎?是誰要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嗎?是關於我的嗎?”
一連好幾個問題,砸得李聰暈暈乎乎的。他慎重的想了想,然後搖頭:“不是。”
然後楊柳轉頭,幽幽的說道:“那你還記得我暈過去了嗎?”
……
“額額。”四一聲的語氣詞,然後楊柳就催促道:“咱們趕快回去吧,幫娘捉兩隻母雞,帶去給四嫂補補身子。”
他說什麼來著,女人都是健忘的吧。
哼,這就叫理屈詞窮。心虛,落荒而逃。
既然是要去伺候杜氏坐月子,何氏這一去至少也得十天半月才回。這時就對家裡的幾個兒子兒媳做交代,哪裡應該要注意什麼的。菜園子裡的哪些菜應該拔了再重新點上種之類的。
楊柳微低頭,一邊抬眼注意何氏的表情,一邊小聲的對李聰嘀咕:“我說,這是這麼些年以來,娘第一次出去這麼久吧。”
“是啊。”李聰把手裡提著的母雞換了一隻手,臉偏向楊柳,“怎麼了?”
還怎麼,聽何氏這口吻,全就是在交代未成年的小孩子嘛,就差有陌生人敲門千萬別開了。
不注意間。開了。鬆手,母雞撲稜開翅膀,一下子拍打在李聰的臉上。
“還不去找一截繩子來,給我把雞綁牢實了。”何氏瞪了李聰一眼,還在氣李聰忘記跟她說杜氏的事情。
李聰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然後提著雞去找繩子了。
反正家裡人也要去鎮上,何氏就沒帶多少東西,反正缺什麼,捎話讓人帶去就是了。
目送何氏和李武一切去了鎮上,家裡的女人們都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明明應該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句話最為合適。但給楊柳的感覺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看這高興勁頭。就算何氏並不是什麼嚴厲的婆婆,但事事有人把著跟自己當家做主,完全是不一樣的心態。
“當值照舊,其他隨意。”餘氏當即說道。
“同意,同意。”楊柳立即附和。
規矩不能亂。不然吃飯都成問題了,最最關鍵的是她現在有人幫忙做飯啊,這種承諾張口就來。
秀秀扯了扯楊柳,眼神示意她看向小何氏。
懵了一會兒,楊柳才明白過來。長幼有序。何氏一離開家,自然是最長的小何氏說話做決定才對,她和餘氏是越矩了。
在現代,大人說話,小孩兒都還能插幾句了,這裡這麼嚴苛。楊柳聳聳肩,問道:“大嫂你覺得呢?”
“你們說好就行。”完全一副軟和,隨大流的樣子。
楊柳攤了攤手。
***
楊柳手裡剛端了一盆髒衣服,雲翅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伸手接了過去,讓楊柳自去歇息。
唉,她怎麼就忘了她現在是大戶小姐,動動嘴就有下人使喚的,這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優良品格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了呢。真是甜蜜的憂傷。
誒,等等,我好像把內衣褲放在裡面了。
突然多出來兩個人手,讓楊柳製作粉色的心形飾品就有了多少選擇餘地。單個的,拿在手上的,別在頭髮上的,甚至是帶在手指上的,楊柳把能想到的都做了。這些針線活兒極佳的姑娘們,可是幫了楊柳很大的忙。
“等姐賺了錢,請你們去搓一頓。”楊柳許諾道。
還沒賺到錢,就高興得胡言亂語,什麼姐不姐的。
“五嫂,七夕那天你和五哥會在鎮上一整天嗎?”
“當然,早點去能佔個好位置,我晚上還要賣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