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一本正經的道:“這畫上署名是張棋的,畫作也是張棋的風格,可是張棋生活的前秦,那個朝代可沒有這麼好宣紙,這個印跡應該是被人不小心弄上去的。王爺請看,這紙質纖薄,印跡明顯,只有在改良造紙工藝之後的後漢才能生產的出來。所以這畫是假的!”
洛王的眸子裡多了一分讚賞,扭頭看了懷素一眼,懷素便又遞給了他另一副畫作,他開啟來一看,卻見上面畫的是一副山水畫,畫紙已經發黃,上面的畫卻顯得極為古僕大氣,低下蓋了幾枚私章,其中有一枚私章蓋的是米宴的印章。
安子遷笑道:“米宴平日裡極少用私宴,他號稱平安居士,素來求平也求安,所以在他的字畫蓋的都是平安居士的印章,這個上面卻用花體刻了他的名字,顯然是不對的。”
“你的意思是這副畫也是假的呢?”洛王微皺著眉頭問道。
安子遷輕輕搖了搖頭道:“非也,這副畫是真的,不過並不是米宴所畫,而在先秦的秦之喜所作,秦之喜是畫山水畫的鼻祖,可是他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畫完之後從不留名,所以也有人稱他為不留名。而這副畫應該是他為當時的皇帝畫的私作,後世的人得到他的畫之後,只道是個不出名的畫師所畫,為了賣個好價錢就自作聰明的蓋上了米宴的私章。所以這一副畫雖然不是米宴所作,卻比他所作還要值錢的多,只怕是價值連城,恭喜王爺喜得佳作!”
洛王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個行家,懷素,你可服呢?”
“奴才服!”懷素微笑道:“安五公子果然是個大行家!其實奴才也略微懂畫,在王爺得到這幾副畫時就已細細看過,只是一直都不太敢確定,今日裡聽到公子的一席話之後,奴才豁然開朗!”
安子遷朝他微微一揖道:“不敢,不敢!”
洛王對安子遷的態度極為溫和,已有讚賞了他好幾次了,一直站在洛王身側伺候的安子軒心裡卻有些不太痛快了,當下冷著眼看了一眼安子遷,實在是弄不明白那洛王怎麼會誇獎這個紈絝!
洛王對他的進度有禮的態度極為滿意,懷愫雖然是洛王的貼身侍衛,可是一直甚得洛王的歡心,安子遷對他尊重也便是對洛王尊重。
洛王微微一笑,又命人展開另一副畫後問道:“遠溪再來看看這副畫。”
安子遷輕輕頷首,看了那副畫一眼後心頭大震,左看右看一直微微皺著眉頭,安子軒見他不語,恐失了禮數,那副畫上不過是整個杭城的水域圖,當下便道:“這不是杭城的水域圖嗎?”
洛王輕輕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卻還是看著安子遷道:“遠溪可認得這副圖?”
安子遷的手心已微微沁出了汗,卻依舊一片淡然的道:“如大哥所言,是一副水域圖,只是這一副圖上卻和平日裡我們見的地圖不同,這副地圖上明確的標明瞭各個航-道里的暗礁,這不是古玩字畫,而是當朝人所畫,卻不知道王爺的這副圖又是從何而來?”
洛王淺淺一笑道:“這一副圖是本王送給遠溪的。”
安子遷皺眉道:“草民不太明白王爺的意思。”
安老爺卻在旁道:“王爺送你東西,你還不快收下!”
安子遷斂眉,頭微微低下來道:“多謝王爺!”
洛王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
安老爺和安子軒聽不太懂洛王嘴裡的不錯是什麼意思,可是安子遷卻聽懂了,他的眸光更加的深了些,卻只是裝傻站在那裡不動,睜著一雙微微有些迷茫的眼睛看著洛王。
洛王看到安子遷的模樣,微笑道:“好了,本王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遠溪日後若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本王便是!”
“多謝王爺!”安子遷躬身行禮。
安老爺實在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洛王會對安子遷如此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