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更大聲,裴珮的眼淚到底沒有忍住。
“來,家長小心點,抱他去拍片。”
裴珮心疼中衝著護士道,“抱來抱去他很疼的,你都清理過了,怎麼還不讓醫生過來給他接骨。”
“‘女’士,我知道心疼孩子,但不拍片醫生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他的骨頭斷裂成什麼樣子。你著急,我們理解,可醫生需要判斷怎麼接骨對寶寶才最好的依據。”
雲長安二話不說,小心翼翼的抱起小行,帶他去拍片。
原本雲長安以為送裴珮母子到醫院就能走,沒想到一直等小行打完區域性麻‘藥’才有機會跟裴珮道別。而局麻還是在裴珮萬般不願的情況下才打的,她怕傷了孩子的神經,而護士告訴她,如果不打,接骨時的巨痛孩子未必受得了。想到小行的痛苦,裴珮心窩子疼得要命,不得不接受局麻他的手臂。
“裴珮。”
“你要走,是吧?”
“回頭有時間我再過來看小行。”
裴珮忽然出手拉住雲長安,“不走不行嗎?我一個人……害怕。”
雲長安拉開裴珮的手,“我等小行
接完骨再走。”
“好。”
雲長安拿出手機走到窗邊給鬱九九打電話。
“喂。”
鬱九九沒催促他回,反而問他,“小行情況怎麼樣?”
“醫生在給他接骨。等接完確定沒什麼事,我就回去。”
“嗯。”
“那個……”雲長安停頓了一下,“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呵,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發生,你先忙。”
她不是不講理的人,沒有爸爸的童年她也有,只不過她和媽媽沒有這麼好運氣,有個好叔叔能在他們出事的時候幫他們一把。
十一點過兩分的時候,雲長安的車出現在鬱九九的視線裡,白‘色’的汽車,開得不慢。若非她坐的地方比較扎眼,他肯定要開過去。
停車後,雲長安走到鬱九九的面前,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回家吧。”
“小行怎麼樣?”
“接了骨,住院。”
鬱九九淡淡的笑了下,看,一個四歲的小孩斷骨,對於裴珮來說肯定心疼得要命的事,到了他的嘴裡,也就是風輕雲淡的五個字。能說什麼呢?說他沒愛心麼?‘性’格如此,怕是沒法改了。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
“你今天來找我,是有決定了嗎?”雲長安問。
他問得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鬱九九感覺就算她提出分手他也一定不會驚訝或者傷心的感覺。也是,‘女’友十天不搭理自己,是個男人也該想到她可能選擇分手。
鬱九九抬頭,直視雲長安的眼睛,“你想我們分手嗎?”
“我現在說的話,你信嗎?”雲長安不答反問。
“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你不說,我怎麼會曉得我信不信呢?”
雲長安的回答倒很像他的風格,直接,乾脆,“不想。”
“我也不想。”鬱九九抿了下嘴‘唇’,“但是……”她心裡那關過不去,只要想到他當初不單單是因為她個人,還因為她是鬱溯溪的妹妹而接納她,心裡就隱隱的作痛。
“沒關係,你說。”
雲長安心裡似乎有所準備,對她的話,一直很平靜的聽著。
“但是我心裡,總有個疙瘩。你不想分手,我也不想,可是我們最近不適合生活在一起。我想……把東西都搬回去,週一如果我狀態可以,我就回去上班。”
鬱九九沉沉的呼了一口氣,“我會自己努力調節,在我沒有調節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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