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灰色夾克的男人,左右張望了幾次,目光落到了雲長安的車上,正想走過來,雲長安卡宴開走了。
“哎,彭錫,你幹嘛去?”黑色車內伸出來一個腦袋。
灰色夾克的男子站住腳步看著駛開的卡宴,“那個好像是我們上個月約採訪被拒絕的雲氏大老闆雲長安。”
“他?怎麼可能,雲長安潔身自好可是出了名的。”
“嘿嘿,那些沒有被曝光的上流人物哪一個在公眾的眼中不是自尊自愛型的?”夾克男子笑著回到車裡,邊上車邊說道,“哪天被扒個底朝天才會讓人看到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裡子是究竟髒成什麼樣。雲長安,呵呵,現在形象是挺好的,但誰曉得私下他是怎麼樣的,說不定,比我們今天跟蹤的這貨還不如。”
“那,要不要開車跟上去?”
“人都走遠了還追什麼。”
灰夾克男子點了根菸抽起來,吐完一口菸圈,繼續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他車裡的副駕駛坐著一個女人。”
“噢!”對面的報社同事眼睛一亮,來了興趣,“不早說。”
“沒看清楚,不確定是不是女人。”
“哈哈……”車內響起笑聲,“如果不是女人就更好啊!”
“哈哈……”
雲氏太子爺雲長安深夜帶男子入住五星酒店。這個噱頭,賣座。
從酒店離開之後,雲長安的車,一路開回了君園。 晚上九點半,雲長安忙完工作下班,走出辦公室。早已無人的大辦公區十分安靜,靠近他辦公室的一處,房內的燈光照射在磨花玻璃門上,在四下無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雲長安抬手看了下手錶,朝透著光的玻璃門走去,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輕然無聲。到了門前,瞟了眼門上的五個字,總助辦公室,扭開門把,推開門。
鬱九九趴在一堆檔案上,睡著了,桌上的電腦已經進ru了屏保模式。
雲長安走近,目光不經意的看到了鬱九九電腦的屏保畫面。既非帥哥,也非美女,更不是文藝腔調十足的風景情懷,而是一首宋代著名詞人辛棄疾的詞。墨字蒼勁有力,一撇一捺有如行雲流水,讓人由心喜歡。儘管只是一張圖片,但云長安判斷得出,是一副寫在卷軸上的字畫,只是被人為的只拍了詞字而沒有放出卷軸的全貌。
《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
鬱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餘,山深聞鷓鴣。
這首詞,他四歲時就會背了。對大部分的人來說,記憶最深刻的古詩詞應該是詩仙李白的《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但他和妹妹雲江晚不是。在他出生前,他媽媽懷他六個月時,雲家爺爺就給他取了名,選的就是這首詞裡的兩個字,長安。若他是個女孩兒,則叫江晚。四年後,他媽媽再懷孕,女孩兒,名字就叫雲江晚。
雲長安的目光從電腦螢幕上收回,看著鬱九九睡著的側臉,她喜歡這首詞?又或者,是卷軸上的一手好字?
“鬱九九。”
鬱九九沒醒,雲長安提高些音量,又喊了她一遍,“鬱九九。”
鬱九九眉頭皺了皺,不高興有聲音擾了她,還是沒醒。
無奈,雲長安只得用手輕輕的搖晃鬱九九,“鬱九九,醒醒。”
“嗯?”
鬱九九混沌朦朧的醒來,雙眼惺忪,看到身邊有人,疲憊無力的問,“幹嘛呀……”邊問邊抬頭去看,看清是雲長安之後,陡然變得清醒,忽然從椅子裡站起來,對著雲長安,“雲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還有很多沒做完嗎?”雲長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