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移動腳步,只用一隻右手低擋陸冠英的招式。我如此出手,雖然也是有點欺負人,但如今身在船上,如果不能技壓陸冠英,讓這群水盜把船鑿沉了,我這一百多斤可就餵了太湖的魚蝦了。
陸冠英是臨安府雲棲寺枯木和尚門下,自藝成以來,仗著一身的武功和卓越的見識,技壓太湖群盜,坐了太湖水寨的總頭目。這次出手打劫官船,早在段天德他們還在杭州的時候就派人跟著,一直等到段天德進了太湖才動手,除了幾個金國來人,千餘官兵全都葬身湖底,計劃之精密,手段之毒辣,實在是歷代太湖水盜之冠。
本來事情從頭到尾都在陸冠英的掌握之中,但突然跳出來個少年自稱是全真弟子,要搭船上岸。若是平常之人陸冠英早就命人鑿船,讓他自生自滅,但來人號稱是全真弟子,卻讓陸冠英不得不過來看看,畢竟全真教威名赫赫,全真七子個個行俠仗義,他太湖水盜雖然是綠林的英雄,但也要給全真教面子。
當年陸冠英的師傅枯木和尚被段天德欺騙,與丘處機發生誤會,害得他師弟焦木和尚身死,江南七怪重傷。枯木和尚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丘處機大發神威,但是道聽途說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所以教徒弟的時候不止一次提過全真武學。陸冠英少年得志,心高氣傲,自覺的青出於藍勝於藍,聽說來人自稱是全真弟子,看樣子年齡也不如他大,所以乾脆就動手試試。
陸冠英剛過了三招,就知道自己與對方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方只用一隻手,連腳都不移動地方,隨手應付他的攻擊,招數固然精妙,而時刻部位拿捏之準,更是不凡。他雖然心中佩服,但也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託大,胸中戰意更起,一聲大吼,恍若虎嘯,使出了他最為得意的武功羅漢伏虎拳。
陸冠英打得性起,打一拳,喝一聲,拳風虎虎,足影點點,旁邊觀看的眾水盜都大聲喝彩起來。我暗暗皺眉,這傢伙死皮帶臉的招招強攻,難道看不出小爺讓這你麼?也罷,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水面上就給你們太湖水盜點面子,不讓你們當家老大輸的太難看。陸冠英拳法越來越緊,又是大喝一聲,一拳當胸擊來。這一拳雖然來的兇猛,但我早就料到他的功力,就算打中也傷不了我,當即運氣於胸,硬接了陸冠英這一拳。
砰的一聲,陸冠英的拳頭實實在在的砸在我的右胸,我肩頭微晃,將拳勁卸了出去,右手按住陸冠英的胳膊笑道:“陸兄,就切磋到這裡如何?”心中暗罵,你奶奶的,要是你還不依不饒侯著臉皮動手,小爺我也不給黃老邪面子,先扭斷你一隻手,再劫持你作人質,看那些水盜敢亂來。
陸冠英知道自己的拳力,這一拳他是全力出手,要在平時可以打碎五塊磚頭,對方若無其事的受了,自己再不知好歹那就說不過去了,當下郎聲笑道:“楊兄好本事,冠英心服口服。”接著搖搖頭道:“不怪家師萬分推崇全真教的武功,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陸冠英沒了敵意,我順勢就放開了它的手臂,微笑道:“陸兄過獎了。”自己想找詞謙虛一下,但是明擺著武功高人家太多,怎麼說都不好聽,當下顧左右而言他,說道:“陸兄性子豪爽,楊某也很是喜歡。楊某新近搬到太湖,還請陸兄多多關照呢。”
陸冠英聞言大喜,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太好了,想不到楊兄竟然也住在太湖附近,如不嫌棄,來冠英莊上盤桓兩天如何?”說著熱切的望著我。
我知道這小子是想讓我指教他一下,畢竟我也算是搬到了太湖,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和這些太湖水盜打好關係,一旦有事也好有個照應,當下點頭說道:“楊某也想交陸兄這個朋友,那就打擾陸兄幾天了。”
我這裡和陸冠英稱兄道弟,那邊的完顏亮著急了,大聲喊道:“老大,我知道錯了,你看在當年一起喝過酒的份上,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