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與一燃相視一笑，這個選擇，早在意料之中。

……

一夜無眠，轉眼便是天明。

原始森林一處，雨兒牽著小燈芯張玄，與一燃並排站於洞潭之外。

“師兄，此世外桃園，若收入幻鏡之中，可否有影響。”雨兒說著，盯著一燃，想要得到確切答案。

“無礙！”一燃語氣輕鬆。

師祖曾提過幻鏡，可裝天盛地，世外桃園若移入其中，如同在鏡內另闢空間，無論幻鏡置於何處，那日月風雲，依然降臨桃園，不受影響。

若要進出幻鏡中世外桃園，只需佈施一道神力便可。其口訣方法，一燃昨夜已告知令狐雨兒與靈姑。

他已想好，此後遊歷，每尋一處，呆上十年，移出世外桃園，布上結界，便可如原始森林一般，自由出入。

“走吧！”一燃輕嘆一聲，此間六年，恍如隔夢。

但見他神念一動，一道白光，自那洞潭深處飛出，沒於那面幻鏡之中。那汪潭底，已然沒了那道石門。

之前，一燃已與令狐雨兒說好，無人之處，皆隱身飛行。至那凡人居住處，一律步行，採用凡人交通方法。

按令狐雨兒想法，此次出界，先去之前那個村寨。

那裡，曾有一位乳婦，給過小燈芯張玄兩瓶母乳，並送了一頭奶羊。自己雖付了金錠，但凡人不過百年，怕再見時那人已不在人世。臨行前，還是想作個道別。

小燈芯張玄雖年幼，神力去遠超令狐雨兒，以至於仨人隱形騰空時，令狐雨兒還覺得被那他帶著飛。

按著指定方向，不過片刻時間，仨人便落在了村寨之外。

“那位便是！”還未進村，令狐雨兒便見那位乳婦，正在田間耕作。仨人慢慢走了過去。

那位乳婦眼見仨人朝她走來，其一仙風道骨，其一貌若仙子，牽著的那位兒童，也是英姿俊秀，一時呆在那裡。

那仨人，自己並不認識，可那仙子，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忽然，她想了起來，那正是幾年前，前來討奶的狐妖。

那乳婦以為雨兒前來，是為當年她弟弟洩露機密，趕緊扔了鋤頭，跑上前來，一把跪在地上，連連向雨兒求饒。

雨兒知她定是誤解，忙上前摻起，笑道：“感謝當年施奶之恩，今日前來，只為一別，沒有他意。”

說完，指向小燈芯張玄，道：“他，乃受你施奶之恩，臨走前，見過一面。”

說著，又牽過小燈芯張玄，向那乳婦行了一禮。驚得那乳婦連連擺手，一通客氣。

“我等，非妖！”說完，別過那乳婦，仨人繼續隱形往前飛去。邊飛，雨兒邊講述了當年經過。

張玄聽說自己吃的第一口奶，以及那隻奶羊，皆是那乳婦所給，心中已默默記住面容。

滴乳之恩，他年，定湧泉相報！

見仨人瞬時不見，那乳婦也是心中沸騰，感慨一番，更堅定了行善積德念頭。

……

前方不遠處，一座小城出現在眼前。

仨人選一隱處落下身形。雨兒牽著張玄，與一燃緩緩朝那城中走去。

“姐姐，我們準備去哪兒？”張玄問。

“不知，且隨遇而安。”雨兒答道。確實，她也不知下一步去往何處。既是歷練紅塵，必要往地凡人中去。此華夏國實在陌生，只能且行且選擇吧。

仨人離開原始森林時，晨光尚早，加上見那乳婦到此，前後不過一個時辰。

此時，小城的路上，皆是行人。上班的，趕早市的、上學的，形色各異；騎車的，開車的，步行的，皆是匆忙。

“他們，為何那麼匆忙？”張玄不解，轉頭四顧，覺得十分奇怪。這裡的生活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