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分明但是不突兀,算是瘦的,面板很白,手指很長,指甲形狀也好,漂亮的手指。
石梅見有幾片細細碎碎的葉子落在了他手上,就想去幫著撣落……指腹觸到他手背,就覺白舍的手溫熱,不像表情那樣冰冷。
石梅覺得男人的手背似乎是要粗糙一點,就輕輕戳了戳,正在發呆,只聽一個低緩的聲音傳來,聲中似含笑,又似無笑,卻是溫柔,“好摸麼?”
石梅一驚,抬眼,就見白舍單手枕在腦後,看著她。
石梅趕緊站起來,有些侷促地看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大概又被白舍戲弄了。想到這裡,她就抬腳,踹了他竹榻一腳。
白舍坐了起來。
石梅正看到他微敞的領口裡頭……紅著臉轉開眼睛
“有事問你。”白舍緩緩站起來,低頭注視石梅,指了指她手中的匣子。
皓月清宵,暗香盈袖
“問什麼?”石梅仰起臉,看白舍。
陽光恰到好處,樹蔭也恰到好處,白舍的眼大概因為剛睡醒,所以沒有了以往的凌厲,顯得柔和了好些。
“玉簪看到了?”白舍站在原地沒動,低頭問石梅。距離剛剛好,白舍比她又高了好些,因此氣息若有似無地掃過石梅鼻端,微熱。
大概是日頭有些刺目,石梅微微地眯著眼睛,她長了雙桃花眼,眯起來時候,眼睛彎彎一個半月,又是薄唇,微微翹著,像是在笑。白舍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鋪子門口,小福子仰起臉來看自個兒的神情……竟有些像。
石梅若是知道此事白舍覺得她像小福子,鐵定氣壞了,幸好不知,只是仰臉繼續看,邊答,“嗯,看到了,白玉的。”
白舍伸手,從石梅手中輕輕抽出那個黑色沉木的匣子,指尖擦過石梅手背,似有意似無意,伴著手上的動作,眼睛輕眨。
石梅有些目不暇接了,不知道該低頭去看白舍那隻手,還是繼續看眼前低頭注視自己人的眉眼。
白舍單手開啟那匣子,取出了那隻玉簪來,抵到石梅鼻端,“聞聞。”
玉簪靠近的時候,石梅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淡雅清香。拿到鼻子旁邊,那味道反倒是沒有了。
這種玉石,她前兩日在栻楣的藏書中看過,叫香玉。
香玉可說是玉,也可說是藥材。按照香玉的品相,可分為上中下三等。下等的,遠處聞很香,近處聞卻是臭的。中等的,遠處和近處聞起來是一個味道。而上品的名貴香玉,則是遠處聞來清香瀰漫,近處聞和普通玉石一般無二。這種上等香玉特別適合用做飾品。佩戴一枚在身上,遍體生香,還是帶著寒意的幽香,顯得尊貴。
石梅小聲說,“是香玉?”
白舍見她果真知曉,甚是滿意地點頭,問,“知道出處麼?”
石梅有些為難,香玉可遇不可求,自古以來,記載的也不多,就道,“香玉極其珍貴,大多是上古留下來的,世間所存不多見,不過,能有香味的,必然是陳玉。”
白舍輕輕頷首,將玉簪收了起來,問,“香玉也能用來做香粉麼?”
石梅愣了愣,搖頭,“這個……很難。”
白舍靜靜看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玉石皆石質堅硬,火燒不變。”石梅道,“倒是有人用香玉來做燃香的爐子,用點寒香是最好的。”
白舍聽後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隨後,白舍就不說話了,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兩人依然站得很近。
靜了一會兒,石梅問他,“你朋友的案子,怎麼樣了?”
白舍一揚眉,有些掃興地搖搖頭,“至今還沒什麼線索。”說著,伸手輕輕一扶石梅,側身,似乎是請她到一旁的石桌邊坐下。
石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