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頂天靈蓋最關鍵的時候,它的神思全融合在天靈蓋上了。
可這一瞬間,一個東西從外面扔了進來,正砸到了它身上。
這一下,它身體本來就遭受了重創,更是徹底傷了元氣。
它沒別的選擇,只能趕緊跑。
老天跟它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
它回到了「家」裡,可它沒有能力變回原來的模樣了。
它只能蹲在窗臺後面,盯著老太太以淚洗面。
它也去追尋過自己的內丹,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那個紅衣人,和黑暗之中的人,都人間蒸發了,帶著它的內丹。
它沒有別的法子。
好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丟孩子的事情,也終於告一段落,老太太痊癒了之後,重新去尋找孫子。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就好像他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它每天跟在老太太的車上,靠著那一車的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現在。
轉臉看著那些青臉小孩兒,原來,他們是因為我死的。
跟一開始的江瘸子一樣,有人要找四辰龍命。
白藿香已經聽出來了:「屠神使者,那麼早就盯上你了?」
盯了好幾百年,甚至更長。如果沒有那個鬼醫剔除真龍骨,修補了傷疤,怕活不到現在。
得趕緊結束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受害的,實在太多了。
那個真兇,無論如何,也得有個交代。
那幾個灰家的互相看了看,也都不吭聲了。
他們開始惶恐不安。
眼鏡青年也愣住了,抿了抿嘴,把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顯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毛貂沒看他,只轉過臉,看老太太切玫瑰糕的背影:「我好不容易,才有個家。」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一直在等著你。」
「我也知道。」
眼鏡青年終於忍不住了:「你——你這些年,到底是上哪兒去了?按理說,你不用吃這麼多苦!」
天底下,哪兒有那麼多按理的事兒呢?
是啊,我想起來了。
那一年,河水暴漲,四處都是洪災,我見到了一個小東西被急流不知道從哪兒衝下來,到了面前,還在拼命掙扎。
還活著,還想活。
我沒有一絲猶豫,在周圍人的驚呼裡,下去就把它給撈上來了。
它渾身濕淋淋的,有人在議論:「這東西不是本地的,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我把它擦乾:「怕是跟家裡人失散了。」
那個小小的貂,看上去孤單可憐,可還是昂著脖子,一副倔強,色厲內荏的樣子。
再怎麼說,是個貂。
有人建議,這東西皮毛很好,拿來做什麼都好。
可我搖搖頭,把它放在了樹上:「我現在有急事兒,等做完了,送你回家。」
我離開了,它一直在這裡,等到了現在。
它盯著我:「你說過,你會來的,我一直相信。」
我來晚了。
那個時候,只覺得來日方長,什麼諾言都能許下。
我好像答應過很多人很多事,卻都沒有做到——說出去的話,就是欠下的債。
「那,」白毛貂看著我,問道:「幾百年過去了,你要找的瓊星閣,找到了?」
我一下愣住了:「你也知道瓊星閣?」
「當年你說的急事,就是去找瓊星閣。」白毛貂說道:「不過,看著你身邊的人,我就猜出來,大概不會太順利。」
景朝國君身邊的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