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子裡的果子模樣很怪,說是果子,雖然璀璨艷麗,卻更像是某種寶石一類的礦物質,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吃的東西,程狗在這裡就好了,讓他咬一口測試一下。
一小半的桌子邊有了神靈,最高處的十二龍寶座還是空的,河洛應該還在查丹白的下落,還沒來。
「水神寶座,還是那麼輝煌,」一個坐在待客席上的神靈盯著那個寶座,喃喃說道:「搬到了這裡來,光芒更盛。」
對了,這東西,本來是在瀟湘那個水神宮裡的。
「說起來……」旁邊一個河神低聲說道:「事情聽說了沒有?」
那兩個神靈相視一笑,把周圍幾個隨侍打發開,我離得不近,不過,靠著觀雲聽雷法,能勉強聽清楚。
「那一位,回來了。」
瀟湘。
「可這一趟回來,事情也沒成,據說生死不明。」
「真要是回來,河神大人怎麼打算?」
「順其自然。」
被稱為河神大人的那個神靈是個老謀深算的樣子。
說是順其自然,不如是靜觀其變。
不過,他們在他們的位置上,也有他們的苦處——對他們來說,最要緊的,就是守護好了自己管轄範圍之內的平安。
「江神大人怎麼看?」
「這種事嘛,還是要看天意,不過,這還不算,」被稱為江神的神靈聲音更低了:「不光是元水神,你的琉璃河就在玄武局附近,不會不知道,四相局那位,也出來了。」
河神眼神一動:「是倒是,這下,保不齊,幾百年的平安到此為止,可又要鬧一場大亂子了。不過,說也奇怪,你聽說了沒有,那個大人……」
我。
一個和緩動聽的女聲響了起來:「兩位大人聊的什麼,這樣投機?」
又一個神祇過來了,是個儀態萬方的女性神靈。
跟我們認識的東海水妃神儀仗相似,應該是平級水妃神。
「入江口妃神。」那兩個神靈立刻抬手行了平輩見禮:「一年不見了。」
那個入江口水妃神從儀仗上下來,坐在了桌子邊,微微一笑,美麗的讓人目眩神迷:「兩位大人,莫不是說的是拿著敕神印的那個大人的事情?」
我心頭一震,說的,是我。
這話一出口,兩個神靈不由自主就露出了忌憚的表情。
入江口水妃神低聲說道:「人盡皆知,那個拿著敕神印的跟元水神,現如今好像再續前緣了——也怪,這兩位,當年說是死生不復相見,可現如今,那位親自用潛龍指放出了元水神。」
「莫不是,拿敕神印那位,把那場婚禮的事情,全給忘了?」
我和瀟湘,就是從那場婚禮開始決裂的嗎?
紅——真龍骨裡的記憶閃現,眼前升騰而起,一片紅。
血,四處都是血。
那血,我呼吸急促了起來,嘴邊全是飄搖而上的水泡。
是我自己的。
第2107章 她的對頭
腦子裡的記憶,跟一個神靈的話重疊在一起:「元水神在婚禮上,親手把拿敕神印那位的心口貫穿了。」
疼,非常疼,那種疼不光是身上的疼。
我沒少吃苦,比如被老婆蛾重塑血肉之軀,和後來受過的種種磨難。
可全沒法子跟那一次比。
不光是血肉之軀,是心裡疼。
她當時跟我說:「是不是,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
「只要我有。」
「好。」
她笑的很美。
可是下手,絲毫沒有留情。
她要殺我,她要殺我。
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