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霖完全把他的話拋在了腦後,趁他剛睡醒沒什麼防備,先用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點了點,見他沒怎麼抗拒,又沿著他的側頸往下,烙下了一連串嫻熟的輕吻。
時添用眼神警告了季源霖,讓他不要亂來。堅持了一會,到最後還是兩眼一閉,隨季源霖去了。
自己要是再不同意,今晚一整晚都別想睡個好覺。
姓季的平時還算正常,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瘋,見到自己就往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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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路上耽誤了一點功夫,兩人抵達lp11的時間比預估還晚了五分鐘。
季源霖剛把車鑰匙遞給停車的門童,時添已經整理好領口,推開車門下了車。
將襯衫紐扣繫到最上方,牢牢遮住喉結處的吻痕,他神色如常地脫下西服外套,交給了在大門口等候的餐廳經理:“rex,久等了。”
“時先生和季先生能抽空前來就餐,是我們的榮幸。”餐廳經理是個法國人,對待貴賓客戶的服務態度一流,“我們今日的晚餐推介是當季的niise香煎金槍魚黃鰭和松葉蟹,兩位一定要試試看。”
時添禮貌地對經理點了點頭:“一定。”
季源霖緊跟其後,大步走上前,一邊和經理打招呼,一邊從背後體貼地替時添撫平衣領口的小褶皺:“hi,rex,好久不見。”
無論私下裡發生過什麼,只要回到大庭廣眾之下,他和季源霖都能馬上恢復常態,以最完美的姿態面對旁人,從頭到腳一舉一動都挑不出半點毛病,哪怕頭髮也能做到一絲不亂。
這是他倆多年以來培養出的默契,也是身為生意人應該具備的處世之道。
經理帶著兩人走進電梯,一路上到了lp11酒店的最頂層。
季源霖預訂的還是老位置,一個能夠俯瞰整座城市的半透明式露臺包廂。因為時添最愛他們家的菜式,餐廳特意預留了一份為兩人準備的定製選單,全是時添鐘意的口味。
餐廳的噴泉池下,大提琴手正在優雅地演奏帕格尼尼。遠處的商廈在漆黑夜空中錯落高聳,夜風拂面而過,搖曳的燭光搭配美酒,正是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
斟上紅酒,在半空中輕輕碰杯,時添聽到季源霖說:“時哥,我們結婚吧。”
時添原本並沒有酒意,卻在聽到季源霖的話後怔了一瞬。
他沉默片刻,微微偏過頭,臉上多了幾分微醺之色:“你喊我什麼?”
季源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放輕了聲音:“哥,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八年。”
公司裡的員工叫他時總,長輩和季源霖平時都叫他添添或者小添,成年以後,已經很少有人這樣稱呼他了。
這還是上高中時,季源霖對他的稱呼。
季源霖上學的時候比他低一級,平時在學校裡每次一見到他就會害羞。漲紅著臉,不敢叫他的全名,半天才囁嚅地喊出一聲“時哥”。
後來,班裡的同學都知道他時大少有個低年級的小跟班,每天跟在他後面“時哥”“時哥”地叫個不停。
他還記得,周斯復當時對季源霖的這種馬屁精行為十分之不爽,某天約著幾個狐朋狗友把人堵在巷子裡,狠狠揍了一頓。結果被學校記了個大過,趴在教室後面的黑板上整整寫了三千字的檢討。
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時添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已經飄得太遠,他好像確實受到了酒精的影響。
被露臺上的風猛地一吹,時添逐漸恢復了清明。
他垂下眼,似是沉思了片刻,接著抬起頭,慢條斯理地對季源霖說:“阿霖,我想讓封禹上市。”
像是不知道時添為什麼突然提起了這一茬,季源霖舉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