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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嗽都會擔驚受怕。現在要他怎麼告訴林姨,他和季源霖的八年感情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笑話?

他原本打算給陳助理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開車直接把林姨送回老家。等拿起手機,才想起來,嚴格意義上來講,陳助理也和他不是僱傭關係了,他不能想使喚誰就使喚誰。

小陳這幾天跟著他四處奔波,並不是為了他許諾的那點錢,完全是看在過去的情分。

時添放下手機,笑得微微有些發澀:“這麼多東西,林姨我給您叫個車吧。”

“唉不用,”林姨連忙擺手,“小時你去忙你的,我兒子他們開車來城裡接我,馬上就到啦!”

話是這麼說,時添還是候在別墅門口,一直等著林姨的兒子開車進了小區。

臨走前,林姨的小孫子還跳下車,給時添手裡塞了幾個大橘子,眼睛彎得像個月牙:“時叔叔,媽媽叫我給你的,謝謝你照顧我奶奶!”

他和季源霖以前對家裡的阿姨和幫工確實不錯,每個月給林姨開的工資都比平均薪資要高,林姨每個月寄回家裡一點,沒過幾年就讓兒女在村裡建房買車了。

看到林家老老少少開啟車窗對他揮手,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時添也笑著和他們揮手道別。

送走了林姨一家,時添也揣著懷裡的橘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的大門。

他不是不想回頭看,是不敢。

他怕他駐足回望,發現背後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恨離別,只剩下一地雞毛。

一邊沿著原路往山下走,時添一邊在心裡計劃著接下來幾天的安排。

封禹目前雖然在高層內鬥,但生產線和供應鏈並沒有停擺。各地分銷商的產品銷量因為負面訊息的影響有所下滑,卻仍然保持著正常的供貨狀態。

季源霖心裡也很清楚,哪怕公司內部再怎麼因為內鬥而元氣大傷,都不能影響產品的向下分銷,這是封禹賴以生存的根本。

畢竟掌管著公司董事會,季源霖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毀掉封禹,而是為了將所有的罪責推給他,再將自己名正言順地踢出公司。

因此,為了讓公司整體損失降到最小,季源霖肯定會選擇速戰速決。要麼就是在執法部門深入調查前洗脫嫌疑,要麼就是立馬對他展開訴訟程式,先把他送上法庭當替罪羊。

在今天上午和律師的溝通當中,律師也提到一點。季源霖目前最有可能立即進行的,就是在工商部門開展更深入的調查前,先繳納糾紛所涉及的鉅額罰款,化被動為主動。

一旦罰款繳納完畢,壓力就會全部給到主管公司投融資的自己身上。身為董事會主席的季源霖完全有理由召開臨時董事局會議,更換公司的行政總裁。

只要季源霖速度夠快,及時大義滅親,讓寶龍電器看到封禹的誠意,那個一億元的大單都不見得一定會黃。

不得不承認,季源霖所走的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就是為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他現在需要做的,一是準備好打官司的所有手續,第二就是儘快找到季源霖計劃中的漏洞。

他不能在這個階段和季源霖提出離婚。一旦離婚程式啟動,夫夫倆的財產開始分割,在他面臨司法訴訟的情況下,大頭資金一定會被季源霖完全奪走。

在路邊找了棵乘涼的大樹,時添蹲在樹底下,認認真真地開始掰起了手指。

罰款、賠償金再加上還銀行的利息,他打算粗略統計一下現階段會出去的流水。

“一、二、三、四、五——”

“……”

盯著自己蜷曲起來的手指,時添在樹蔭下緩緩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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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產了。”

坐在人聲鼎沸的川菜館裡,時添決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