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間金蓮印記熠熠生輝,頸間一串琉璃佛珠,流轉著淡淡的光華,雙手合十,雙目微閉,一副寶相莊嚴之態。
此人只低喧了一聲佛號,全場高手無不被其深厚的內功所震撼。
僧人緩緩睜開雙眼,波瀾不驚地掃過眾人。
“小僧善淵,來自靜嚴寺。”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靜嚴寺雖為武林中的一方淨土,卻也知江湖深淺,明白自身無力改變太多。多年來,我寺秉持佛法,對江湖紛爭持中立之態,任由風雲變幻,我寺自守一方淨土。”
說著,他的目光轉向墨無痕。
“但是,此次,貧僧卻受空空禪師之託,破例踏出了靜嚴寺的山門,趕來九霄劍宗......”
墨無痕正欲開口搭話,善淵卻突然白了他一眼,眉頭微皺。
“墨閣主,你也是武林中的一號人物了,怎麼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打斷別人說話可是很無禮的行為。”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響起一片輕笑之聲。墨無痕被善淵這一白眼弄得有些尷尬,咬牙看著對方。
善淵嘴角微微上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靜嚴寺一直秉持佛法慈悲之念,希望諸位能放下心中仇恨,化解武林紛爭。同為武林同道,本是一家人,諸位何必自相殘殺、血流成河呢?”
墨無痕冷笑一聲,拱手道:“大師慈悲,墨某佩服。”
善淵搖頭嘆息。
“天劍城的那場比試仍歷歷在目,當時各大家族門派犧牲了多少人才。今日聚集在九霄劍宗的人,比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若再相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環視四周,繼續說道:“貧僧想向墨閣主提幾點建議,不知閣主是否願意採納?”
墨無痕沉聲道:“墨某洗耳恭聽。”
善淵點頭讚道:“墨閣主果然有大家風範。”
他看向場中眾人,開口說道:“正如明鏡真人所言,‘武道無垠,諸法同源’。天下武功,同源異流,各有其妙。何必為了一己之私,爭鬥不休?”
“貧僧請墨閣主告知玄靜宗主,勿再插手他派內務,即刻釋放各家族人質。此舉既能避免無謂殺戮,又能為武林樹立楷模。望三思而行,積善成德。”
說罷,他雙手合十,低唸佛號。
墨無痕環視眾人,冷笑道:“大師慈悲為懷,墨某佩服。但今日各位英雄豪傑齊聚於此,若就此散去,只怕有人心中不服。”
韓錦奕介面道:“墨閣主這是不打算放人了?”
此言一出,群雄立時附和。
宋今禾連忙高聲附和:“九霄劍宗自崛起以來,便處處與我們各大家族為難。這幾十年來,雙方仇怨越積越深,今日索性就做個了結吧!”
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人也介面道:“我等雖非大門大派,但也認為此事刻不容緩。今日既已齊聚,不如就此清算舊債積怨,一了百了,豈不快哉!”
善淵輕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諸位若意氣用事,只怕這場劫難的慘烈程度,將遠超當前的比劍之爭。”
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群雄轉頭望去,只見身著色彩斑斕裝束的少年,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他合掌當胸,對善淵微微躬身。
“大師慈悲為懷,佛法無邊。但九霄劍宗對我們各大家族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髮指。”
他頓了頓,聲音之中充滿了切齒的恨意。
“他們搶奪我鳳鳴城至寶,害死我母親,更將我父親劫走,至今下落不明。這等奇恥大辱,難道我們要默默忍受,吞聲忍氣嗎?”
這少年,便是凌了了的五哥——凌幾。
他話聲一落,全場登時大譁。各大門派的人群情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