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京唯一感到依稀有過去影子的地方就是楚河。
楚河千百年來還是以前的模樣,他似乎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一直都在冷漠的看著這座城市的掌控者們在肆意的破壞著楚城城市的固有文明。
深吸了一口煙,陳京情緒一下變得低落。
他腦子裡又想起了鄭遠坤的話。
鄭元坤無疑是個偏激的人,他行為做事過於理想化,是個受西方思想影響很深,對現實社會不滿的理想主義者。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指出目前荊江問題的一針見血。
荊江現在有什麼?
荊江曾經引以為傲的工業,現在成了政府的大包袱,荊江的農業長期以來增產不增收,農村老百姓的收入長期徘徊在較低的水平,而第三產業成了荊江現在最惡劣的城市形象的代言。
荊江社會治安差。黃賭毒猖獗,夜總會、娛樂城這幾年倒是興起了很多,很多楚城的人都喜歡到荊江找樂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荊江在這方面管得松,地方政府甚至預設黃賭毒的存在,為的就是所謂的經濟大局。
在鄭元坤看來,荊江一無是處,細細品味他的話。竟然還不無道理。
作為荊江新上任的書記,陳京倍感壓力。
陳京在嶺南工作多年,嶺南那邊更多考慮產業轉型升級,考慮和國際接軌,考慮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確立地區核心競爭力。
而現在他回到了楚江。就有點回到公元前的感覺。
荊江連國企問題都沒解決,就業問題,城市居民的生活問題,說得不客氣一點,甚至可以說是城市居民的溫飽都成問題。整個社會更是一團糟,基層黑惡勢力猖獗,企業經營和生產環境無法做到公平、公正。
共和國的法制和制度領先了荊江現狀很多年。制度有法制有,可是在這一片土地,那些東西都是一紙空文,別說是老百姓的意識沒到那一步,連黨員幹部的意識到那一步都差很遠。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陳京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陳京也是楚江人,像所有從楚江走出去的年輕人一樣,陳京也做過為家鄉造福。一朝掌權,建設家鄉的美夢。
可是現在他真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卻沒有絲毫的欣喜,有的只是沉重的心情。
陳京邊走邊想,一直走到自家小區門口。
他正要進大門,忽然聽到一個女人尖厲的聲音:“搶劫啊!有人搶包!”
陳京一愣,應聲望過去。便看見一輛騎摩托車的男子,戴著黑色的頭盔,單手拎著一個女士小挎包,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
而在車的後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拼命的在後面追,邊追邊喊!
陳京一驚,下意識的抬手把小區門口的垃圾桶扔在了地上,準備阻擋摩托車的去路。
駕車男子卻十分機敏,他駕車一個側滑便繞過,準備繼續向前行。
“抓住那個人!”陳京大聲道。
他這一喝,周圍有很多人都反應了過來,有幾個年輕小夥趁著摩托車減速的契機,紛紛湊了過去。
摩托車男子一看驚動的人太多,他連忙把包一扔,調轉車頭向反方向準備逃跑。
眼見他的車在加速,要逃之夭夭。
就在這時,一輛銀灰色的寶馬忽然從岔路口駛過來一下擋在了摩托車的前面。
摩托車男子沒料到突發這種意外,他再想減速已經來不及。
“砰!”一聲,兩輛車撞上,摩托車男子被甩出去好遠。
後面趕過來的幾個小夥撲過去,把那傢伙死死的按在了地下。
這眼花繚亂的變化,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就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
飛車搶奪的男子被制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