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令對要出城的外國人非常嚴厲,每一個人都要當面查驗。當守城的衛兵頭目掀開車簾時,齊霖假扮的賈老爺已經將蘇綺媚摟在了懷裡,另一隻手還從寬大的袖子裡伸進去,輕輕撫摸她□的手臂。
當額頭抵在齊霖胸前時,蘇綺媚有些心慌,而當齊霖的雙手觸控著她的身體時,她甚至覺得面板上起了雞皮疙瘩。可她不能推開齊霖,她只能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露出馬腳,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那名軍士掀開車簾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正抱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卿卿我我,那老頭臉上還帶著憤然的神色,像是在責怪他打擾了他的美事。
“呸!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嘛!”他一邊暗自嫉妒這死老頭的豔遇,一邊仔細檢查車廂內是否有什麼不妥。
當那軍士的目光看向自己時,蘇綺媚更慌了。她不是真正的□,不知道她們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是什麼反應。是含羞脈脈,還是搔首弄姿?想了想,她決定做一個嘗試,就像她理解中的□女子那樣,朝著那個軍士笑了笑。
那軍士臉上突然一片呆滯,倒讓蘇綺媚覺得好笑,可還沒笑出聲來,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左頰上,力量大得讓她的頭向右邊扭去,撞到了車壁上。
“你這個騷娘兒們,老爺我把你買回來是讓你給別的男人拋媚眼的嗎?還沒進門就想爬牆,小心老爺我打斷你的腿!”
齊霖說的話不再是以往的口音,蘇綺媚聽得不是太清楚,但也可以猜出大意。她愣了一下便明白過來這是做戲給那軍士看,自然不能質問齊霖,只好捂著臉,抱著頭,假裝委屈嗚嗚地哭起來。
本意是假裝的,可是臉上的辣痛卻當真勾起了她心中的酸楚,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以齊霖的計智,本應有其他的法子騙取信任,為何偏要選擇這一種?大概是在提醒她,現在她的處境和一個賣身為奴的女子沒什麼區別,不要指望能逃離他。
突然出現這樣一場鬧劇,那軍士也就沒了看美人的心情,隨意看了看便放下簾子讓他們出城。車裡的齊霖還在罵罵咧咧,直到車子遠遠地離開了敦州城,他才又恢復成那個年輕有為的君王。
他看了蘇綺媚一眼,發現她還在捂著臉、抱著頭,不肯看自己,便笑道:“剛才那一掌是朕打重了嗎?來,讓朕看看。”說著便伸手想拉過蘇綺媚。
蘇綺媚趕忙把身子轉向一邊,躲開齊霖的手,說道:“不,陛下打得不重。”她不敢看向齊霖,不是怕掩不住臉上的憤然,而是怕掩不住眼裡的溼潤。
這時,她的手已經放下了,齊霖從側面也可以看到她左頰上的紅印,也聽出她濃濃的鼻音,便又笑道:“看來是打重了,把美人都給氣哭了。”
“不,妾身沒有哭。”蘇綺媚特意加重語氣裡的鄭重,以暗示她無意與齊霖調笑。
“沒哭?那這是什麼?”齊霖突然壓了過來,伸出手指在蘇綺媚的臉上滑過,指尖有明顯的溼意。
蘇綺媚沒有呈現出慌亂或是害羞的神情,也沒有急於將齊霖推開,而是鎮定地看著他,說道:“這是眼淚。但不是情感性流淚,而是反射性流淚。”
齊霖一愣,“什麼意思?”
“陛下剛才那一掌打到了妾身的鼻子,刺激到了鼻淚管,所以眼睛裡就自然流出了眼淚。”當然,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對不對,可用來應付齊霖已經足夠了。
齊霖還是不明白,可他聽懂了蘇綺媚此話後面的含意——她流淚不是因為疼痛也不是因為難過,不需要他的關心。很好,他最不喜歡柔弱如水的女人。
他把身子靠回去,假意笑道:“想必蘇夫人也能明白朕的一番苦心。你們南禺人最為狡猾,朕要是做得不像,只怕要被識破。”
蘇綺媚心想:“南禺人再狡猾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