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思巴聖者起身，走下蒲團，拍了拍莫易的肩膀，指著身後的那尊宛如通天的神像，道；“孩子，教給你點知識。看到那個神像了嗎？”

莫易點點頭，畢竟，那神像一場高大。整個通天聖山山頂，基本上就雕刻了這麼個東西，能不大嗎！

臧思巴聖者道：“記住，通往頂端的路只有一條，而能到達峰頂的人，也只能有一個！”

“大漠皇朝不需要太上皇，也不需要攝政王，需要的是……你這種，可以乾綱獨斷，沒有掣肘的君主。”

“你也不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有一個人，指著你的皇位，對你說，給我滾下來，那位置應該是我的！”

不知是臧思巴的挑撥離間起了效果，還是莫易心底的猜忌之心生根發芽。總之，在聽了臧思巴聖者的話後，猶豫取代了之前的掙扎。同時，莫易眼底也浮現出迷惘的神色。

臧思巴聖者繼續道：“殺了他，你就是大漠皇朝獨一無二的王！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你的地位，沒有任何人，敢違抗你的命令！”

說完，臧思巴聖者還朝著房祖陵的方向一笑，問道：“對不對啊，這位宰相大人！”

房祖陵嚇得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道：“對對……聖者大人英明神武……見微知著，的確如此……即使聖者大人不加以提醒。小人也會盡力輔佐君上，讓其清除異己，掃除皇權路上的障礙！”

臧思巴聖者點點頭，道；“嗯。孺子可教。你能有這份心，足以見證你是個聰明人。上來吧，我也給你灌頂，讓你以後有能力去輔佐莫易！”

“啊……這……多謝聖者大人……聖者大人的恩情。小人沒齒難報……”

房祖陵已經高興壞了，本來也算是口齒伶俐的他，竟然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武道修煉越往後越難……像他這種。都是當了爺爺的人了，已經不敢有什麼奢望了……現在，得到臧思巴聖者的肯定，不啻於一針強心劑，讓他整個人生都綻放出光彩。

莫易的腦海中依然在思索……此時，他有些恨自己變得聰明瞭……腦子轉的太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把以前一個月都想不完的事情想了一遍……

這或許，也是聰明人的苦惱吧……

……

大漠皇朝……

通往陽泰行省的官路上，古星河與莫昊狼狽的逃竄……

古星河的心情還好點，不管大漠皇朝變得多麼支離破碎，與他都沒多大關係。可是，作為曾經的大帝，莫昊的心情就不那麼好了。

尤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追殺，讓他的心境如同天空飄零的濛濛細雨一般，淒涼、晦暗……滴滴冰冷，刺穿他的心。

帝王之家，就如同被上天詛咒了的字眼。每一次權利更迭都要伴隨著流血，哪怕自己主動禪位，依然不能阻止這個場景發生。

這一瞬間，他有些體會到當年皇宮廣場前，莫離大帝的蒼涼了。

這是一種無奈，又是一種解脫……又是一種折磨……又是一種難言的惆悵……

從父親的角度來講，誰都希望自己的兒子成長為天之驕子。可以將自己的家業，發揚光大。

從皇帝的角度來將，誰都希望自己的皇位永固，可以一代代傳承下去……並可以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完成列祖列宗都沒能實現的豐功偉業。

當皇帝和父親這兩種身份重合的時候。有些事情就變得不那麼美好了……即使本身是美好的，也會變得糟糕。

對於現在的莫昊來說，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為莫易感到驕傲……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總之，逃亡的路上，他已經麻木了。

殺了太多的人，流了太多的血……有忠於自己的老部下，也有背叛自己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