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應了一聲,等著李牧言塞過來幾個錢之後,方才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李牧言只是搖頭苦笑。身為知州,卻連自己衙門裡的官吏都指使不動,實在是……
知府府上的回帖很快就回來了。李牧言拿過來看了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知府的訓斥。
他送過去的帖子中,不過是說疑似見到了北寧的某個重要人物,建議讓那些巡街的衙役們多注意注意。知府對這個建議毫不客氣地鄙視為荒謬之言。
李牧言想,這樣的南齊,是到底憑著什麼和北寧對抗了這麼百來年的呢?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官府,這樣的時局,早就應該是被消滅乾淨的架勢了。
他在這邊不快,李婉雲的日子倒是過得很暢快。
在這邊認識了幾個本地土生土長的官家小姐之後,李婉雲才知道,上輩子的自己被困守在京城的那一方小小的宅院,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
這裡的邊城,以及不遠的北寧,已經對女子寬容得不亞於自己很為李婉時的那個社會。
她細細地打聽了,將這樣的改變歸結於北寧的初代皇后身上,並對那位疑似的前輩致以深切的敬意。能夠有改變世界的勇氣,並且成功了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值得敬佩的。
她漸漸地將前世那個有些怏怏的李婉雲拋在了腦後。
跟著新認識的朋友們出去騎馬打獵,跟著她們去城郊的莊子裡看那些農人們做事,學著那些自己上輩子也不曾見識過的東西,李婉雲覺得,若是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就真的是好極了。
然後,在驟不及防的時候,她遭遇了來自北寧的突襲。
彷彿只是一瞬間,城裡就兵荒馬亂了起來。李婉雲被新認識的朋友們關切地問候著,教她該怎麼儲藏食物,又該如何讓家丁們守門護院,最後對方卻笑道:“其實都只是做一做樣子罷了,每年都不會當著打進來。”
李婉雲心中有些詫異,又追問了兩句。賀穎怡在邊上笑道:“你們快都別取笑她了,她是從京城裡來的,沒見過這種景象有些緊張也正常。我倒是不信,你們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況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立刻就有人笑道:“第一次見到?那時候我可不記事,我怎麼知道會比她好不好?”
一群姑娘們嘻嘻哈哈地笑,七嘴八舌地指點著李婉雲,然後各自回家去。
自那天之後,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邊城是大城,城牆高深,駐守計程車兵也多。那些小城自然是比不得。
所以這些天以來,就算氣氛緊張,邊城也依舊無恙,隔三岔五的有周圍的小城被圍的訊息傳來,只是後來也斷斷續續地有後續的訊息說平安無事。
於是滿城的人就漸漸地是有些鬆懈了下來。
唯一沒有鬆懈的,就只有那些在城牆上日日巡邏計程車兵們了。
李牧言作為初次到來的文官,被上官帶著在城牆上駐守了幾個日夜之後,也被上官打發回去休息了。畢竟他年紀尚小,縱然是本城的父母官,這些事也不見得件件樁樁都要他親力親為。
李牧言在一片混亂中回了李府,一進門就被李婉雲堵住了。
“爹和娘呢?”她問。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夫人和李老爺,居然悄無聲息地就從李家的宅子裡消失了。
李婉雲並不是不關心父母,奈何對方瞞得太好,居然連聲音和李家夫妻兩人相似的替身都找到了。若不是李婉雲覺得幾天不見格外不安非要衝進去,只怕還得瞞著。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仔細想起來就知道,若不是李牧言,事情根本不可能那麼順利。
李婉雲當下就要去找李牧言問個清楚,還沒有走出門就被攔了下來。對方也態度也很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