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爺們都是上了書丁憂在家的,再加上快要過年了,府裡幾房倒也相安無事,關起門來各過個的小日子,除了早上到榮景堂請安和偶爾幾次的為了讓老夫人高興而整出來的家宴。
因著在侯府裡,外面的事情基本上輪不到朱氏操心,吃的、用的又都是公中送來的,蘇文瀚丁憂在家,就親自在院子裡教兩個兒子功課。朱氏就只要看看京城的鋪子、莊子的賬,莊子上的賬都是由陪嫁的管事管著的,鋪子上又有陳管事、朱管事兩家人,朱氏真得只需要簡單地看看就可以了,看著京城的這些莊子、鋪子比起去年來居然又多了整整六千兩的出息,足足有三萬多的收入。
先前還想著今年廣州府的莊子、鋪子都出手了,收入怕是要大打折扣了,現在看起來收入雖然少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加上回京之後,用銀子的地方反而少了,倒也和往年差不多。
朱氏因為除了偶爾應付應付老夫人,現在萬事都不需要操心,日子過得美美的,連帶著二房整個院子都過得美美的。
這天,辰時剛到,琬姐兒正窩在炕床和朱氏說話,卻聽得門前一陣擾攘,有小丫鬟疾奔進來,一邊大聲喊著“聖旨到了”。
宋氏早就吩咐府裡的管家把傳旨的太監迎進了大廳,擺上好茶伺候著,又叫人擺了香案。幾房人都穿戴上正式的禮服,不但蘇宜璟、琬姐兒這些人穿得整整齊齊的,就連府裡年齡最小的蘇如珠和還不滿週歲的四房的庶子蘇宜環,都被打扮好了抱了出來。就是孀居的陳蘇氏也帶著一雙兒女跟在老夫人的後面來了。
眾人在看到跟著老夫人後面的陳蘇氏,面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只是礙於老夫人和宮中來宣紙的太監正在外面等著,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見侯府裡的人都跪在了院子裡,那太監便擺開了架勢,宣讀聖旨。
琬姐兒在後頭跪著聽旨,只覺得全身凍得發抖,冷冰冰的,再加上那聖旨也是晦澀難懂,聽了半日,只覺得什麼東西都沒聽到。只猜測著是在說蘇家祖先如何建功,然後自己祖父也是對朝廷怎樣怎樣,父親他們兄弟四個又是怎樣為朝廷出力的,老夫人、宋氏、朱氏等怎麼賢良淑德,總體就是把威遠侯府的人都誇了又誇。
最後,才是這次聖旨的主要目的,先是追封了老夫人一品的誥命,讓大老爺蘇文浩承襲威遠侯的爵位,而且被奪情讓蘇文浩過完年就去衙門,還升了官,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大夫人宋氏也受封的是一品的誥命夫人。接著,蘇文瀚、蘇文波、蘇文濤也都被奪了情,同樣是年後上衙門去,只是蘇文瀚的官職變成正四品的吏部郎中,蘇文波則是正五品的大理寺給事中,蘇文濤變成了從六品的閒職。最後,又賞白銀五千兩,良田一傾,布匹多少等等。
這豐厚的賞賜一下打了侯府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總歸是好事,蘇文浩帶著眾人高高興興地磕了頭,領了旨,便請那太監進屋喝茶。那太監笑著推說還要回宮復旨,就拿了蘇文瀚讓人準備得幾樣精緻的小玩意兒走了。臨走前,琬姐兒明顯感到那太監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一小會。
蘇文浩帶著幾個弟弟親自送到門外,等那些人的身影消失了,原本跟在蘇文浩身後的蘇文濤卻突然變了臉色:“這是怎麼回事?莫非你們都走了什麼後門,獨獨瞞著我?憑什麼大家都升了兩級,獨獨只有我一個人只升了一級?”
蘇文浩、蘇文瀚幾個本來以為這旨意只有封蘇文浩爵位的,畢竟自家這些年可沒有以前得聖心了,在聖上面前也沒有什麼地位了,只要原本的爵位能夠順利襲下來就很不錯了,沒想到聖上居然還大肆賞賜,這裡面有沒有什麼深意在裡面也說不清了。不是他們不識好歹,而是最近朝堂越來越緊張,不得不讓人深思。
蘇文濤見幾個哥哥都沒人搭自己的話,更是鐵青著臉,道:“大哥襲爵,咱兄弟也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