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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食攤,找尋著最不費錢又能解饞管飽的吃食,正在猶豫,橋根忽然傳來一陣呼喝,扭頭一看,一個貴公子騎著匹高馬,兩個僕役在前頭開路,雖然街上擠滿了人,那貴公子卻不願慢下來,兩個僕役連聲催喝著路人。黃胖看到,忽然想:那個汪石會不會也來過這裡?

這州橋夜市是汴京、甚而全天下夜間最熱鬧的耍處。汪石又是年輕人,應該不會錯過。聽孫獻說,汪石還有四個同夥,他平日有意避開,並不和那四人聚到一處。但他們五個人畢竟需要碰頭,或是聚飲,或是商議事情。若去妓館和酒樓,難免被人看見,但若在這夜市上碰面,誰會留意?

他們若是在這裡碰面,會選哪裡?

黃胖望著那條燈火長街,細細琢磨:路邊人來人往,又吵鬧,說話不便;拐進街兩邊幾條巷子,裡頭也有一些食攤、食店,不過又太僻靜,容易被人記住;最好不太鬧又不太僻,那就該是那幾條巷子拐角靠裡的地方。

他頓時來了精神,走下橋,擠進人流,慢慢往前,不住檢視街兩邊,每到一個巷口,便拐過去細看。五個男兒漢碰頭,自然要喝酒,不會吃羹湯麵食,熟食小菜或炙烤才相宜。他走到第三條巷子,見拐進去頭一家是間炙肉店,店裡不像街面上那麼熱鬧,但客人也不算少,八張桌子只空了兩張。而且果然都是男客在喝酒,只有兩個女的,也是出來趕趁生意的歧路歌妓。這家店恐怕最合適密會。再一看店主,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正好。黃胖笑著走了進去,坐在靠裡的那張空桌上,那婦人笑著迎上來招呼。

黃胖點了些雞皮、雞碎、腰腎、抹髒,又要了半形酒,他邊點邊不停睃著那婦人的臉,婦人卻似乎不諳此道,雖始終笑著,卻始終不見回應。點完後,她轉身吩咐了炙肉的小廝,又過來擺放碗碟杯筷。接筷子時,黃胖有意摸了下婦人的手指,婦人手指立即躲開,神色也微有些不樂。黃胖知道此婦不對路,正事要緊,便不敢再造次。想起管杆兒常用的法子,心想可以借來試試。

他慢慢啜著酒,細細嚼著那些炙肉,一直等到店裡客人大半散去,那婦人坐在旁邊凳子上歇息,才開口問道:“這位阿嫂,我向你打問一件事。”

“客官請講。”

“我有個朋友,正月間來的京城,說是欠了州橋夜市一家炙肉店的十文酒錢,讓我幫著還回去。錢雖然不多,但我那朋友是個極誠心的人,從不肯白占人一文錢。我聽他形容店面位置,又說店主是位極有風韻的阿嫂,應該就是你家吧。”

“哦?是哪位客人?”婦人眼中閃出一絲亮,笑了起來。

“他二十七八歲,穿著華貴。來這夜市會朋友,大概是四個朋友。”

“莫非是那位公子?他來過我這裡好幾回,都是來會朋友,他的朋友也剛巧是四個。”

“哦?那就差不多,他四個朋友是什麼口音?”

“似乎都是江西人。”

“那就更對了!我那朋友說,那十文錢是最後一回欠的,阿嫂莫怪我囉嗦,我再問一句,他們最後來你這裡是哪一天?”

“哎喲,我這店裡每晚人不斷,這可就記不得了,恐怕得有一個多月了吧。”

“阿嫂再好好想想,究竟是哪一天?”

“阿六,那五個江西客人最後來是哪天?你記不記得?”婦人轉頭問身後炙肉的小廝。

“我想想……該是二月……初九?對!就是初九!”

“哦?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黃胖不由得站起身來。

“那天南街的吳大郎請人在這裡喝酒慶生辰,還叫了唱曲的孫香兒,吳大郎強逼著孫香兒喝酒,說他生日是二月初九,必須得喝二九一十八杯,孫香兒喝不下,被他們灌哭了。客官說的那位公子,當時在一旁和他那四個朋友喝酒,看不過,跳起來罵了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