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夙汎才不理會他這番絕情的話,總而言之她是賴定他了,說什麼也別想從她手巾逃出。“什麼沒有?你欠我的可多了,就拿……”
“什麼?只要你說得出口,我絕對不會耍賴的。”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你放心,我不是無恥小人,不會存心賴帳的。”他這句話用意頗深,所謂“無恥小人”正是面前這個色迷迷的左夙汎。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多多少少也要讓你先還一些,省得到時候一起還,太過心疼了。”她倒是替他想得周全。
“說!”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婆婆媽媽。
“說就說嘛!但你可要站好,尤其小心那兩把劍,好好的拿著。”她再三叮嚀。
“知道了。我又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被嚇著的人,你要知道,我是個七尺以上的男子漢,不是你們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他意有所指的挖苦回去。
“好吧!記得有一回,你、顏振邦和許明智到公寓找方紅葉算總帳嗎?”
黃家駒猛然想起那件烏龍事。那天他夥同兩位好友上她們住的地方,沒料到會遇見她,更沒想到她居然穿著一套質料輕柔貼身、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出現。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那天你非常有幸的瞧見一場世上獨一無二的睡衣秀,卻欠我一頓讚美,也欠我一場睡衣秀以茲回報。所以……”她嘿笑兩聲,那神情就好像對這件事期待了許久。
黃家駒頓時覺得手中的劍變得沉重,差點捧不住。什麼跟什麼,那天他又不是故意的,有必要“以身相許”嗎?不行,他不能再被她“騙”了。
瞧她那副餓狼撲羊的模樣,不!是一副色狼的模樣,萬一一個不察,被她霸王硬上弓,那他的清白豈不是全毀於一旦,一世英名更是蕩然無存了?所以及早離開這個女色狼是如今唯一可行的上上之策。
瞧他一副左右為難樣,她自顧自的替黃家駒拿定了主意。“瞧你一臉不曉得從哪裡起頭的難色,不如我來指點迷津好了。我們就從讚美開始。”她一手扶著頭,雙眸含笑的望著他。
黃家駒的雙眼卻瞄向他左後方的房門。離那扇門尚有一段距離,要在她尚未察覺前溜走的話,就必須趁她不備。看來必須使用拖延戰術,好讓她鬆懈戒心,他才能一步步接近那扇門。
“讚美?”他皺皺眉頭。
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唉!肯定是太緊張了,如此看來,他一定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陣仗。
別看他長得儀表堂堂,遇到這種事可能還是會怯場,要不然幹什麼眼神不定的一直踩著小碎步呢?好吧,好人就做到底了,她免費指點他。
“你可以從我那件美麗的睡衣讚美起,就說那件睡衣有多麼的美麗、多麼的性感、多麼的動人……再來你可以說,我的身材多麼的玲瓏有致、多麼的……”她的眼睛暗示的朝他眨了幾下。
黃家駒愈聽雞皮疙瘩掉得愈多,愈覺得他的處境危險!不過,再忍著點,差幾步就可以離開了。他不動聲色的緩緩移動,不敢一下子就跑過去,只因怕她不理寶劍的“死”過來。
就算她不顧一切的願意“死”過來,他可不願犧牲自己美好的未來,去蹲一輩子的苦牢。而且法官審他時,會相信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自身的清白嗎?
見他半天不吭一聲,左夙汎嘟著嘴,不耐的說:“算了,跳過讚美,你乾脆就開始脫吧!讓我看看你的肌肉。”
黃家駒再也忍不住了,幾個箭步踏過去,一把開啟門——
此時,被情色衝昏頭的左夙汎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撲過去。黃家駒一緊張,就把寶劍往後丟,左夙汎為了躲開而讓他逃之夭夭。
生平頭一回,黃家駒的“逃功”總算贏了她的“撲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