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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尤其是你們這種私人診所普遍存在心理諮詢師素質低、亂收費,以及保護患者隱私意識薄弱等現象?”

“……”

其實答案很簡單,只要薛銘林適當地跟鍾艾做一下切割,他大可以說醫生是醫生,診所是診所,病人隱私外洩屬於她的個人行為不當,我們會嚴懲失職員工,那麼鍾艾為診所招致的一切麻煩便會迎刃而解。

可是薛銘林並沒有這麼做。

面對記者咄咄逼人的追問,他表情沉穩,語調篤定:“鍾艾是一名出色的心理諮詢師,我們不相信事件真如外界傳聞的那樣。如果再有任何媒體釋出不實報道,或者對鍾醫生進行人身攻擊和誹謗,我們考慮啟動法律程式……”在這一點上,他已經和外甥達成了共識。

“可以讓我說幾句話麼?”

突然從門口傳來的女聲令現場當即陷入一片刻的沉寂,但只是一秒鐘,甚至更短,隨著某聲激動的驚呼:“鍾醫生來了!”那些扭頭看向門口的記者們便呼啦一下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一陣腳步的移動聲和騷亂中,鍾艾立馬被圍堵得嚴嚴實實。

薛銘林暫時脫離了記者的圍攻落個清靜,可他始終刻意保持的冷靜面色當即隱隱一沉,這姑娘是來找死的麼?

這次鍾艾沒有向上次面對記者時那麼狼狽,她摘掉了棒球帽和口罩,抿了抿唇,說: “首先,我要為自己給杜小姐、診所和社會帶來的惡劣影響道歉。杜小姐的病歷確實是從我這裡外流的,這一點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我不是惡意或者故意洩露患者隱私,更不存在任何私情與個人恩怨。這次的事件只是一個意外,與診所管理制度沒有關係,也希望媒體不要再把事件複雜化。我感謝所有相信我的人,目前我已經獲得了杜小姐的諒解,希望一切能到此為止,謝謝。”

當事人的意外現身和她這番淡定誠懇的發言,令在場的記者無不為之驚訝。這種時候,鍾艾當只縮頭烏龜多好啊,反正她有診所撐腰,也有高富帥男友的庇護,何苦主動跑到攝影機前來澄清呢?不過不可否認,她的坦白與勇氣是令大多數記者讚賞的,隨之而來的問題明顯不那麼苛責了。

但仍止不住還有些刁鑽的問題冒出來:“鍾醫生,你能具體地解釋一下病歷為什麼會外洩嗎?”

聞言,鍾艾垂在褲線兩側、因緊張而握起來的拳頭不由握得更緊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從踏出季凡澤那套別墅的大門開始,她就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她有著跟普通女孩一樣簡單的生活經歷,雖然上過電視,但除了欄目組之外,她從未有過跟新聞記者打交道的經驗,她根本無法預測現場會有如何犀利的問題等著她。她來了,只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出現,不能當那種躲在別人羽翼下的膽小鬼,她得給自己一個交待,也給所有關心她的人一個交待,僅此而已。

所以此時此刻,她只覺被這個問題逼到啞口無言的境地,難道她要供出沈北來麼?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那個名諱,她的心跟刀絞一般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現場很靜,所有的人彷彿都有默契似的,等著她回答。

在這死一般靜寂的時刻裡,鍾艾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或態度去面對那個男人了。這麼多年,是是非非全都攪和在一起,究竟是該把沈北當仇人還是朋友,她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正當她臉色發白,苦於組織語言時,嗅覺靈敏的記者再次轉頭向門外看過去,像是又發現了什麼新大陸。鍾艾被擠在記者堆裡看不到門口的情況,她剛疑惑地擰起眉毛,就聽到有人說——

“這個問題由我來代替鍾醫生回答吧。”

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透過清透的光線,鍾艾看到了那個說話的人,眉登時擰得更緊。就這樣,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步履穩健地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