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地方湧出來,沾溼眼角,掛在臉上。
“傻丫頭。”季凡澤笑了,笑得迷人。
炙熱的指腹拂過她的臉,溫柔的彷彿在撫摸珍貴的瓷器,她的眼淚被悉數抹去,卻抹不去這一刻被定格的、屬於他和她的喜悅與幸福。
“親一個,親一個!”長輩們這幫老不修的又開始起鬨了。
季凡澤還跪著,沒給鍾艾一絲一毫反應的時間,他就這樣捧住她的臉,將唇印上去。燈光黯雅得幾乎曖昧了,她的唇瓣在這番光線襯托下就像是枝頭上令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水水的,讓人特別想要咬上一口,以至於原本淺嘗輒止的一吻堂而皇之地變成了法式深吻。
唇齒廝磨間,周遭的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了。
鍾艾的臉頰垂著,勾住季凡澤筆直的脖頸,透過明明滅滅的燈光睨著他,點點光火彷彿鑽進了他的瞳孔裡,然後湧進她心裡……
“咳咳。”這下老不修們終於看不下去了,集體抗議起來:“夠了啊,夠了!尺度怎麼這麼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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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鍾艾順利拿到赴美簽證。
啟程當天,季凡澤送她去機場。
現在鍾艾的機場恐懼症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她不是沒出過遠門,可這次的意義跟旅遊和出差不一樣,她必須得跟季凡澤面臨三個月的離別。對熱戀中的情侶來說,這個時間真不算短了。
閘口處,免不了一番惜惜依別,季凡澤把這姑娘脖子以上能親的地方、全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個遍,末了,他說:“你在外面老實點,不許招惹別的男人,知道麼?”
鍾艾壓下心裡的難受,扯笑說:“你別亂說,我是訂過婚的人啦。”
也是,要不然他為什麼急著在她出國前求婚呢,就是為了把這女人栓牢一點。可是瞅著她漂亮的臉蛋,季凡澤還是不太放心,“你把手給我。”
鍾艾意識到什麼,趕緊把手背到身後,撇嘴道:“不給。”
可她哪裡拗得過季凡澤,他不由分說傾身向她欺近,長臂一撈就把她的手腕拽到眼皮底下。垂眸一看,季凡澤臉色微變,果然——
“戒指呢?”
沒帶戒指的女人,別人哪知道你是有老公的人啊,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盯上了。
鍾艾有點心虛,訕訕地解釋:“我總不能去哪都帶著個鴿子蛋吧,太招搖了。你放心啦,我行情沒你好,應該是我擔心你被別人惦記著啊!”
怎麼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季凡澤無奈地一挑眉,語帶戲謔,“我真想在你腦門上貼張條,上面寫著:此貨已有主。”
“呵呵……”鍾艾被他逗得咯咯笑。
膩歪了不過十來分鐘,鍾艾要進閘口安檢了,她笑著跟季凡澤說“再見”,笑著說“等我回來”,可背過身,她的笑容立馬垮下來,眼睛酸酸漲漲的,真捨不得那個男人啊。
訂婚以後,鍾艾的待遇越來越高了,機票是季凡澤給她買的,頭等艙。行李都託運了,她拎著隻手袋登機。在位子上坐下來,鍾艾閉起眼睛,原本是想小憩一會的,可眼前老是出現那張英俊的臉孔,鬧騰得她一絲睏意都沒有。
空姐廣播提示機艙門即將關閉的一片刻,鍾艾隱約感覺到身旁的空位有人坐下來。她懶得抬眼皮,繼續保持著用手肘撐著腦袋的坐姿,突然間,她聽到對方慵懶的聲音飄進她的耳膜裡。
“小姐,你是一個人麼?”
“?!”
聲音太熟悉,鍾艾驚詫得轉過頭,剛才大腦中盤踞的那張男人面孔就這麼與她眼前的人像交疊了。怔忪須臾,她忽而笑了,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
“我是一個人。你要約麼?”鍾艾俏皮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