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小鬼來招我,可別怪我揍你狠的!”
寶兒見她來勢洶洶,便直往秦羽瑤懷裡鑽,口中喊道:“早上你已經同我算過賬了,怎麼又來,不帶這樣的!”
其他人都笑得前仰後合,紛紛挨著牆邊站了,瞧著兩人笑鬧。倒是澄兒,抬頭看著秀茹揪著寶兒的耳朵的模樣,又往周圍看去,只見人人都見怪不怪,心下很是疑惑,秀茹不是丫頭嗎?怎麼做丫頭的能夠放肆到這種地步,夫人也不管?
又一想,秦羽瑤不讓他稱王妃,又住在小鎮上,莫非與他的母親一樣,並非正經的王府中人,而是王爺偷偷養在外面的?如此一想,看向宇文軒和寶兒的目光,不由得古怪起來。
之前壓下去的不甘,此時又漸漸升了起來。都是外面生的,憑什麼他要做寶兒的小童?
秦羽瑤倒不知道澄兒一時之間想了許多,但見他低下頭,神情略有些古怪,便以為他累了,只道:“你好生歇著吧。”說著,起身牽著寶兒出去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漸漸散去,唯有陳嫂和魏嫂留了下來。魏嫂憐惜他年幼,便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你再睡會子吧,再也不會受凍捱餓了,晚上嬸嬸給你做好吃的。”
澄兒確實又困了,便點了點頭,躺床上又睡了。
陳嫂等他睡著了,便小聲對魏嫂道:“你守著他罷,我去三位姑娘屋裡了。”
魏嫂感激地點了點頭,坐在床邊,看著澄兒熟睡的臉,不知不覺微笑起來。
秦羽瑤攜著寶兒進了屋,因著才睡起來吃了飯,故而也不困。方想動筆,又被宇文軒死活攔了,因而甚是無趣,便問寶兒:“跟孃親翻花繩玩罷?”
寶兒的眼睛裡便流露出一絲不願意:“孃親,寶兒是男孩子,不能玩這個。”
秦羽瑤聽得睜大眼睛,說道:“才幾個月啊,就嫌棄娘了?記得還在秀水村的時候,你不是很喜歡玩這個?”
寶兒便有些心虛,抬頭覷宇文軒,見宇文軒不理他,才硬著頭皮說道:“那時候寶兒還小,喜歡玩那個也是尋常。”
秦羽瑤的眼睛不由得睜得更大了:“你現在竟是大了?來,過來讓娘瞧瞧,是長高多少了?”
寶兒雖然喜歡偎在秦羽瑤的懷裡,卻不想被秦羽瑤揉來揉去,因而漸漸撅起嘴巴,便想掙扎出來。宇文軒到底有些良心,搭了把手,解救出來兒子,然後笑著對秦羽瑤道:“你若想玩翻花繩,不如咱們再生個閨女,叫她陪你玩。”
“啐!”當著兒子的面,便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秦羽瑤氣得直想拿針扎他。
誰知,寶兒竟然頗同意地點頭道:“孃親,你和爹爹要給寶兒生個妹妹麼?好啊,寶兒還想再要個弟弟,可以一次生兩個嗎?”
秦羽瑤噎得不行,直是伸指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愈發皮實了,仔細我叫秀茹進來揍你。”
寶兒才消停下來。他如今雖然很能整人,但是秀茹也不是傻的,各種防備禦敵措施都很齊全,並且反攻招數也全得很,寶兒竟是每每都敗的。待聽到秦羽瑤問:“你是讀書還是陪我翻花繩,只挑一個吧。”寶兒便從了,乖巧地點頭道:“我陪孃親翻花繩。”
傍晚的時候,澄兒醒了。但覺周身溫暖,不由得舒服地嘆了口氣。
從前錦衣玉食的時候不覺得,如今不過是睡了張床,便叫他舒服至此。只見屋裡點了一盞燈,雖然不甚明亮,但也比黑暗強多了。澄兒看清雪白的牆壁,簡陋窄小的屋子,與從前住的寬敞明亮的,雕欄畫棟的居所簡直沒法比。
縮在被窩裡的手捏成了拳頭,想起令他淪落至此的那人,不禁面上浮起一絲憎恨。這時,肚子裡咕嚕嚕叫了起來,澄兒才想起來他今日吃得不多,倒是睡了不少。因而坐起身來,待手臂伸向床頭,卻不見他脫下的破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