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休息一天,顏書今天也有安排。
吃過早飯,她就騎著腳踏車去了縣城。
昨天機械二廠發工資。
顏書現在是七級辦事員,一個月的工資是三十七塊五。
除了錢之外,每個月還有28斤供應糧票。
以及布票,糖票,肥皂票等各種票據。
顏書上了六天班,按照廠裡的規定,依舊給她發了整月的工資。
領到工資的那一刻,顏書還是很高興的。
雖然她也可以去黑市搞錢,但那些錢的來路到底不正。
若是給家裡人買東西,還是要用工資來買,才不會引來唐家人的懷疑。
現在手裡有錢了,顏書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給家裡人買禮物。
然後,再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再怎麼說,這也是她辛辛苦苦掙來的工資。
必須好好吃一頓才行。
到了縣城,顏書就直奔國營飯店。
她一進來,就先去看了寫著菜名的小黑板。
哎呀,她的運氣還真好。
今天的葷菜不僅有紅燒肉,還有糖醋排骨,都是她喜歡吃的菜。
顏書直接點了一份紅燒肉和一份糖醋排骨,外加三兩米飯。
人生在世,不外乎吃穿二字。
顏書從來就不會委屈自己。
要不是怕崩了人設,引來唐家人的懷疑。
她早就天天吃肉,頓頓吃肉了。
“你一個人吃,還點兩個肉菜,你吃得完嗎?”
服務員的語氣有些嫉妒,還有些酸溜溜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下館子,還點兩個硬菜的。
這麼敗家,以後嫁了人,肯定會被婆家人打死的。
同是女人,她卻覺得男人下館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女人下館子,那就是鋪張浪費。
像顏書這種,一頓飯還點兩個硬菜的女人。
那就是壞女人,壞媳婦,不懂得勤儉持家的典型代表。
當然也是她最看不起,最鄙視的物件。
這人腦子怕不是有病吧?
顏書今天心情好,也懶得和她計較了。
直接掏出錢和票,拍到了她的面前:
“吃不完,我會打包帶走。”
言外之意就是,關你屁事!
服務員黑著臉,拿過錢和票數了數,冷哼一聲,轉身的時候,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聲音雖小,顏書還是聽見了。
想到她眼中的惡意,顏書的表情瞬間就變了,聲音冷冽的說道:
“你要是敢往我的菜裡吐口水,我就敢將菜扣到你的臉上去。
我倒是要去找你們領導問問:
怎麼我們工人階級,就不能來國營飯店吃飯了?
你們這是歧視我們工人階級?
還是看不起我們工農階級的兄弟們?”
她這話一說出口,問題一下子就上升到了階級鬥爭上去了。
“我沒有,你胡說,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我從來沒有看不起工人階級。”
服務員兇狠的瞪向顏書,恨不得撲上來打她。
她覺得,眼前的小姑娘真是太壞了。
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
她就是提醒了對方一句,這人就要給她亂扣帽子。
真要坐實了看不起工人階級的帽子,就算她的舅舅是國營飯店的主任。
她的工作,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這個年代,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和供銷社的售貨員,都是很牛的。
看看旁邊貼著的標語,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