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的第二間屋子,也租了出去。
租客是二姨父姐夫家的侄兒,聽說這人還是一個奇葩。
其他人都想方設法的想要留在城裡,這人家裡給安排了一份工作不要,偏偏吵著鬧著要去建設農村。
他若真心想要建設農村也就算了,可他不是啊。
他的真正目的,居然是為了照顧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害怕對方下鄉之後會被人給欺負了。
哦,忘記說了,他的這個朋友還是一位女同志。
這還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這位女同志還是有未婚夫的人。
這次下鄉,聽說對方的未婚夫也會一起去。
二姨父說,這人也是運氣不好,偷偷拿了家裡的戶口本,準備去報名的時候。
也不知道被誰敲了一悶棍,還被對方打斷了腿。
他的家裡人都覺得繼續讓他留在省城,說不定還會被人忽悠著做出什麼事情來。
趁著他現在腿斷了,就用治病的名義,將人送到了二姨父這邊。
估計裴家的父母也是氣狠了,居然給二姨父寫信說,只要能將裴景川的腦子治好,隨便他怎麼收拾,他們都不會管。
二姨父也不是很待見這人,他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親閨女和親兒子都送到丈母孃邊裡。
家裡現在就只剩下了他和媳婦兩個人,二人世界還沒過多久。
這會又來一個電燈泡,他自然不高興。
於是,聰明的二姨父,就將人也送了過來。
美其名曰,他年紀大了和景川聊不到一塊去。
這邊的孩子多,懷瑾懷瑜又和景川年紀差不多,他們三人肯定能成為好朋友。
二姨父還說,懷瑾和懷瑜的腦子都聰明,讓景川和他們多接觸一下,說不定腦子一下子就開竅了。
大表哥和二表哥願不願和這人交朋友,顏書暫時還不知道。
但她覺得這位新租客的腦子有點問題,肯定是真的。
人家未婚夫妻想要同甘共苦,你一個外人,跟著去湊什麼熱鬧,這不是妨礙別人培養感情嗎?
帶著幾分好奇,她像個小尾巴一樣,也跟著二姨父來到了東院。
她這是想要近距離圍觀了一下,這個叫裴景川的新租客。
陸秋生手裡抱了一床棉被,心裡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顏書。
棉被還是他從自己家裡帶過來的,他雖然不待見裴景川,但也沒打算苛待對方。
畢竟,這是他姐夫的親侄兒,裴家又事先給他寄了錢過來。
反正又不花他的錢,只要對方不執意住進他家,其他事情都好說。
裴景川一看到陸秋生,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
“舅舅,能不能借我一百塊?我這次過來的匆忙,忘記帶錢過來了。”
他不是忘記帶錢過來了,而是他的父母防著他逃跑,壓根就沒有給他錢。
小叔做得更絕,將他送到陸家之後,還將他好不容易藏在衣服裡的三十塊錢,也一起收走了。
小叔的這個小舅子一看就是個好人,剛才不僅親自揹他過來,還當著他的面,就幫他付了半年的房租。
再加上對方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一看就和他的小叔不一樣。
聽堂弟他們說,以前他們回外婆家,他們這個小舅舅很是大方。
不管怎麼說,他也跟著堂弟他們喊了對方一聲舅舅。
裴景川還挺自信的,他覺得自己只是開口借一百塊錢而已。
舅舅就算不肯借給自己一百塊錢,幾十塊錢肯定會借的。
也不知道晴晴什麼時候下鄉?晴晴家裡沒錢,這次下鄉她的家裡肯定不會給她準備太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