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漁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無言地表示感謝。她現在真的沒法把這件事說出口,因為她自己的心裡,還是一團亂麻。
整個下午,她都在失神。手上的兩頁資料,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卻還是沒看懂;去休息間倒水,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杯子裡還是空的。
白芯不時抬頭擔憂地看她,而王姐則一直在暗中探究她的失常,從何而來。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在指尖觸到那兩把新鑰匙時怔住。馬上,又該面對辛銳了。
“曉漁,今天週五,我們一起去逛街散散心吧。”白芯走過來叫她。
“也好。”她苦笑,將電話關了機,扔進包裡。
那天晚上,白芯對她說,要努力把自己放空,而對她自己而言,幾乎可以算是放縱。
不再體貼自己脆弱的胃,熱的冷的甜的辣的一起來;向來捨不得花錢在自己身上,這次卻買了兩件衣服一條褲子一雙鞋;不打車不坐公交,一起走著回家。
只是在路口和白芯分別,轉過身走一個人的路時,沮喪和難過又重新包裹了她。
她一步步走進院子,踏上樓梯,站在那扇門前,掏出鑰匙,卻沒有勇氣插進鎖孔。
而在這一刻,門卻突然開了,她看到了辛銳,和沙發上坐著的莫誠。
她呆住,鑰匙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輕而脆地一響。
莫誠也起身向她走過來,在那一瞬,她下意識地想後退,腳卻像生了根一樣,硬生生地站著動不了。
她覺得自己此刻,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站在被告席上。
“告訴我,怎麼回事?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莫誠握住了她的雙肩,而辛銳同樣焦灼地盯住她的眼睛。
她的手在衣袋裡,悄悄地將那枚戒指握緊,鑽石尖銳的頂端,刺得掌心生疼生疼。
閉上眼睛,她輕輕吐出一句:“對不起,莫誠,我不能和你結婚。”
放在她肩上的手,驟然一緊,然後鬆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她慢慢抽出手,咬著唇將那枚戒指放進他手中,淚流滿面:“對不起。”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88 誰都不值得
莫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棟樓的,只覺得這輩子,心從來都沒這麼疼過。那種鋪天蓋地的疼,像暴風一樣席捲了他的心,然後延伸到身體的每一處經絡,似乎處處都快斷裂……
他一路狂飆,不知道自己闖過多少個紅燈,超了多少輛車,什麼條理規則,罰單扣分,都見他的鬼去吧。
最後,他進了江邊的酒吧,開始一杯接一杯喝酒。
辛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神智恍惚。
“莫主任,明天上午那個報告……”辛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誠直接打斷:“讓魯醫生去做……我……沒空。”
莫誠語氣裡的醉意讓辛琪一愣:“你喝酒了?”
“是啊,你要來嗎?”莫誠輕 佻地笑。
“在哪?”辛琪不假思索地抓住了這個機會。
四十分鐘之後,辛琪見到了莫誠。
她從未想過,完美的莫誠,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面前一排空酒瓶,而他趴在吧檯上,用小拇指在轉著什麼東西。
等她走近,才看清那是一枚戒指。心一沉,她假裝不在意地問:“這是要送給誰的?”
“你想要嗎?”莫誠笑嘻嘻地將戒指挑到她眼前:“想要,就送給你。”
辛琪的眼睛眨了眨,嘴角釋出一絲嫵媚的笑意,對他伸出左手:“想啊,你給我戴上。”
莫誠笑了一聲,將那枚戒指,套上了她的無名指。
那不是她的尺寸,所以很緊,他毫無憐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