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鐵路的四個兒子。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點像鐵路的地方。而他最寵愛的那一個,就是袁朗。
長子江山,穩重。老二方詠言,機敏狡猾。老三袁朗,深不可測。老四雷毅,爆脾氣,但是耿直。
因為袁朗最像自己,所以鐵路總是對他太過放心,結果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解決江山過分標準的性格,安撫第一次殺人有點崩潰的方詠言,儘可能的讓雷毅學會冷靜。
意識到袁朗也需要自己的關心時,袁朗早已經不是那個南瓜了。
所有的苦痛,他全部都一個人撐了下來。
訓練時他的成績至今都沒有能破得了,看上去狡黠實際上沉穩,安排的虛假的測試中,袁朗表現出的異於常人的冷靜鎮定讓鐵路真的相信他強大到不需要自己無謂的廢話。
第一次出任務殺人時,幾近崩潰的方詠言和麵色如常的袁朗站在一起,鐵路想也不想的就去安慰方詠言,沒想過袁朗做了一晚上噩夢。
直到同隊的秦宣為了保護袁朗被炸彈炸死時他才看到了袁朗顫抖的手,看到了他脆弱的眼神,看到他無力的淚。
所以他此後才會那麼縱容他,出於家長補償的心。
可是這一回,他最寵愛的兒子沒有回來,而他最後還為了保護吳哲,腹部受了貫穿傷。明知道袁朗做出的是正確的選擇,但他還是不由得遷怒。
袁朗那一撥受訓的人中,最後選進來的五個南瓜,不算失蹤的袁朗的話,已經全部都死了。鐵路拿出那一屆的照片——
怎麼曬都曬不黑的方詠言站在中間,左手勾著秦宣右手搭著袁朗笑的很無辜。袁朗那時還沒有這麼妖孽,微微笑了下,眼神很平靜,是沒經過任何歷練的那種不諳世事的平靜。秦宣高大帥氣,有點不耐煩撇著嘴——因為拍照的鐵路把他削的夠嗆。另外兩個人站在兩邊。
這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
作者有話要說:
☆、強者,只在於眾生銘刻的深度
方詠言的追悼會因為任務的保密程度,只在A大隊草草開了一下。吳哲在追悼會時,才從那種漫無邊際的荒蕪的恐懼中暫時清醒,腦海中真正關於方詠言的印象是他想起了方詠言在他剛來A大隊,剛開始種他的妻妾時,過來跟他說過話。吳哲對方詠言印象很深,他和袁朗一樣不像個軍人,他看上去纖細文弱,像是個學生。也不像別的隊長那樣埋怨袁朗把吳哲弄到自己隊裡,事實上他從來沒說過,他說我和袁朗用不著這個。我的和他的沒有區別。
這句話才讓吳哲認真看了看他,方詠言笑笑:“你能種曇花嗎。”吳哲搖搖頭:“曇花要很精細的侍弄,就算開花了,咱們出個任務或是在睡覺,也看不找啊。”
方詠言笑了,露出左臉頰一個淺淺的酒窩:“是啊,能看到可是個奇蹟。”說是這麼說,但吳哲還是注意到他的窗臺上有一盆植物,就是曇花。只是一種幾年,從來沒有開過。
參加追悼會的也只有整個A大隊的成員,鐵路站在上面,一點點念著悼詞。
“從進入老A開始,我們就要隨時接受自己或是隊友的死亡。也許很多時候,我們都要藏著,掖著,執行任務的保密性質,甚至可能讓逝者不能得到他應有的光榮,無法得到光明正大的承認。
死亡,多麼可怕的詞,可能許多與你們同樣年紀的人根本不會想到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然而我們卻被迫著成長,承擔著所有的重任。因為我們,是軍人!因為我們,是老A!我們是要在沒有希望的絕境時刻,戰鬥到最後的人!我們也是在國家面對危險時,站在最前方的人!當所有的高精尖武器全部失效,我們,就是見血封喉的利刃!我們,就是最後的最後,制勝的關鍵!
我們身為軍人,未必能夠得到多少物質上的光榮,甚至未必會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