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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呸!你才是個龜龜,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芳樽友』華儀門下弟……」

「打住,沒聽過,沒興趣,不想認識,」公羊月面無表情,「閣下躲在一旁不出,恐怕有鬼吧。」

那刀客慪氣,鼻息一擤,屈膝頂向公羊月膝下:「他奶奶的,分明是老子路過,看見有人仗勢欺人,這才拔刀相助!你又是哪條臭蟲?」說著,他順勢借餘勁,將晁晨推向後方,自己提刀,與公羊月打了起來。

「華儀……你是餘侗?館主提過,他有一舊友高足,不日要往晉陽來。」晁晨扶牆而起,大口喘息:「餘大哥,這賊人殺了顧館主,喪盡天良,全賴一身武功,千萬小心,保全為上!」

餘侗大驚,大刀上的銅環齊響,發出刺耳的金石之音:「什麼?顧館主死了?他就是兇手?殺人償命,今兒定要將你小命留下!」

長刀自下而上,勢如排浪,公羊月卻只出一劍,單手負在身後,隨他過招。晁晨眼見他遊刃有餘,怕那義士輕敵,急聲連連:「他是公羊月,切莫與他多話!」

哪知餘侗是個莽夫,殺紅了眼,氣得哇哇亂叫:「管他什麼公羊日,公羊月,老子今天要把他捶個咩咩叫。」

雙鯉不厚道地笑了一聲,喬岷卻將眉頭皺成川字,那餘侗話雖糙,但功夫卻絲毫不弱,他來中原時也曾略作了解,自二十多年前洛陽的北系白門滅門,斬家堡南歸後,燕冀大地上明面的宗門幾乎滅絕,一時無鰲頭,卻生出了不少散兵散將,這裡頭便有這個華儀。

此人自稱「芳樽友」,嗜酒如命,最愛收藏曆朝歷代酒器,在燕山腳下專門搭了個酒莊。江湖傳言,華儀武功平平,但卻天生慧眼,不僅識才,還頗能指點,經由他點播的弟子,不說頂尖,卻也勉強算一流高手。

喬岷步子暗挪,多年衛長的經驗驅使他,情況稍有變化,隨時準備拿晁晨和三小兒為質。眨眼間,喬十七已離雙鯉有些距離,公羊月瞥了一眼,頗為不安——

他之所以在此磨蹭半天,不過是因為把兇手鎖定在了書館內,想多番試探。

顧在我敢大大方方在酒家和自己同座,說明此人膽氣不小,絕非蠢貨,極有可能早就知道有人要殺他,這樣的人既然能說服自己,不可能對別的來路不明之人毫無防範,屍身有血而無外傷,說明不是利器突襲,不論是陰招還是下毒,都只有親近之人才易於得手。

公羊月的目光依次掃過場中,那幾個孩子顯然不像。是那個叫晁晨的?可疑。和自己過招的這個莽漢,也可疑。甚至那些去鄉校的儒生,也不能洗脫嫌疑。顧在我的屍體上明顯有被翻找的痕跡,兇手要找的是什麼?和要告知的那個公羊家的秘密有關?

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人不敢正面動手,說明對上自己毫無把握,眼下這麼一攪和,他卻是不敢離開書館,自曝身份。

想到這兒,公羊月給雙鯉使了個眼色,讓她緊跟著喬岷,而後自己面向眾人,猖狂一笑:「說我殺人,誰親眼所見?」

「我看見了!」有了援手,那個叫阿韋的小孩硬氣起來。

阿陸和阿韋關係最好,出聲幫腔:「餘大俠,整個書館阿韋最老實,從不說假話!」

「哦?」公羊月反問,「敢問我是用的哪柄劍?左手還是右手,刺的心口還是抹的脖子?」

「這……」

「書齋到此的距離,如果我要滅口,你們覺得這小鬼還能在這兒說話?也別說我搞鬼,既然同在院中,互無證據,那誰都可能是兇手,憑什麼只拿我不拿他?」公羊月以劍槓開餘侗的刀,劍氣推向晁晨。

後者一愕,看公羊月指向自己,繼續同餘侗說話:「拿刀的你不覺得古怪,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人,見我不懼不躲也能勉強說渾身是膽,可他方才卻是實打實避了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