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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比東武君左膀右臂更好的人選。

晁晨意會,脫口道:「居士的意思是想拜託玉夫人,學生覺得可行,那玉夫人……」

就在這時,公羊月挑眉回視,喝問道:「誰?」

第186章

樹影搖動, 崔嘆鳳自外來,略有些尷尬:「我來問問,下一步當如何?廣陵縣丞已領人前來處理, 鄱陽公主與王泓不便久待, 王謐已著人來請, 朱雀樓二當家也預備啟程,」說到這兒, 他頓了頓, 望向陳韶,「博士, 您的那位學生走了。」

「已經出了山莊?」

陳韶邊問邊擠開兩人, 朝馬房解快馬去追,當年他沒能相送溫白, 而今他不想再錯過, 更不願學子再步故人的後塵。

晁晨和公羊月沒有跟去, 而是隨崔嘆鳳回了靈堂,莊子裡說得上話的僕人, 已備快馬下江州通知三小姐玉紫煙, 而說不上話的僕人, 則繼續悶頭做事, 將屍體收殮,該埋的埋, 該葬的葬。

玉家獻佛牽涉到王室, 有關先帝體面,只怕最終不過落個私了, 可那又如何,不論是毛家還是雍家, 已經絕戶。

陳韶未歸,事則未完,即便雙鯉嚷著回建康,也不得不再逗留兩日。午後,出外尋找聖物的醫女青翠捎來訊息,崔嘆鳳找公羊月商議,晁晨便一個人在山莊裡散步,路過蓮池時,想起二少夫人的話,憶起此地死過人,不覺有些發怵。

等他一晃神,只見水榭旁坐著個佳人手扶闌幹,驚出冷汗涔涔。

再仔細一看,是失蹤了半日的玉參差,實話來說,晁晨還以為她已隨玄蟬等人離去,未曾想人還留在莊子裡。

道理想明白也容易,說來說去,都是為那玉佛。

玉參差抬頭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既未點頭,也未搖頭,隨即起身,離開此處。晁晨舉步要走,想了想,又折返回去,跟著她一路。

今時不同往日,早脫了奴籍的玉參差,在玉家另有客舍住處,但她沒去,而是熟門熟路進了三小姐出府前的舊院。院裡灑掃得很乾淨,一問才知,今早收拾時她額外吩咐了僕從,再來時屋裡燃著香,桌案備著紙筆。

晁晨跟得隨意,隔著曲拐幽深的迴廊和半座山石樹花錯落的小院,望見早已臨窗而坐的玉參差,不過換了一處地方發呆。

故地重遊,該是觸景生情。

只是這情分卻不是同玉紫煙的主僕情,也非是同玉家的糾葛感情,為的乃是一段私情。雍閒殺了二公子,她再也不可能知道當初與她鴻雁傳書之人為誰,惜緣卻總道無緣。

想起往昔寫詩作賦的過往,玉參差就著書案,研磨墨汁,又從腰間的香囊裡取了些金箔,用小刀裁開,再磨成細粉摻入墨汁中,就著陽光一展,便閃爍微小的光。

那金箔看著輕薄,稍不留心用力一劃,指腹便是一條長口子,鮮血汨汨外冒,順著指尖落到墨汁裡。晁晨立時快步穿過迴廊,衝進屋內檢視,但玉參差已隨手撕下一縷絲絛纏住傷口,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打量他。

早間的質問,和力排眾議的澄清,兩人誰也沒再提,就這麼默然對視。公羊月談完事,找了個丫鬟打聽蹤跡,待尋過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他提劍便欲上前打斷,但轉念一想,又找了個死角遮蔽,偷偷注視前方的動靜。

「坐。」

玉參差溫柔一笑,援手請他在桌案的另一側坐下,且將手裡那支上等的狼毫筆交付於他,隨後鎮紙一抹,請求道:「妾身這樣子落筆,只怕有失水準,煩請替妾身將這張舊箋上的詩文謄抄一遍。」

晁晨應下,提筆書就,將薄紙轉向。玉參差著眼於那字跡之上,不再年輕的面容上霍然浮起慈藹的柔光,終是長出一口氣。

「還有甚麼需我代勞?」晁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