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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暈的雙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待那男人走近,拆繩取人,便趁機搖頭一甩,兜帽夾層中那幾枚被公羊月嘲笑為私房錢的金錢鏢迅速彈射出去,打在手骨上。

隨著「哎喲」一聲,她狠狠跌在地上,火勢電光間也顧不得疼,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向外:「救命,救命啊!」

細指枯手拿了過來,只瞧白影一晃,身前多了張狐兒臉。臉是假臉,一眼能看出,雙鯉雙手亂抓,摳住面具使出吃奶勁兒要揭,卻沒揭開,只拉破皮肉。血滴在手指上,再看臉頰兩側滿是瘢痕,彷彿那假面早已嵌入了皮肉,生在了臉上。

狐兒生吃痛,五指掐向她脖頸間。

這時,一支銀羽箭飛來,挫去他半片指甲,紮在二人中間。雙鯉大喘氣,也顧不得敵友,向後滾,直滾到一條黑裙邊。

繁兮摟住她:「沒事了。」

「休要多管閒事,我拿那女娃有要用!」

繁兮將雙鯉護在懷中,嫌惡地看了一眼,厲聲道:「閣下在敦煌作亂,可是絲毫不將荒唐齋放在眼裡!」

狐兒生大笑:「等杜孟津一死,荒唐齋連屁都不是!」

此人敢出狂言,恐怕還有依仗,暗中的弓手又放了一箭作掩護,繁兮眼有痛色,雖是不甘,卻不敢耽擱,抱起雙鯉足下如燕子抄水,迅速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便殺出個花衣女子,一條彩綢覆眼,雙手橫抱琵琶,冷嘲熱諷道:「狐兒生,你老臉怕是要掉光,抓個武功稀爛的丫頭竟然失手兩次。」

「我臉早沒了!」狐臉男人冷哼一聲,「這臭丫頭屢次走脫,保不準命格得幸,正是我們要找的人。」

花琵琶聽進心坎,生怕他拿了頭彩,嘴巴上嫉妒,狠貶一通:「老大正為這事兒愁,你知道日子快到了,人卻沒半個合適,那些臭丫頭小子天天哭,哭得他頭風痛,昨個兒一氣下挖了兩對眼珠,可算治住。勸你沒捉著人,嘴巴牢靠點,小心竹籃打水,他遷怒你,一併剝了皮!」說著,那嬌滴滴的女聲一挑,嗤笑道,「你也就口舌之利,人可在荒唐齋,杜孟津畢竟還沒死。」

繁兮帶著雙鯉,一口氣跑出去十里,眼見要入城,卻在檉柳林裡和公羊月一行迎面撞上。後者只當人贓並獲,果決出劍,二人交手數招,繁兮拳腳不敵,將好箭矢飛落,她將雙鯉往柳枝下一扔,自己旋身避開。

那輕功繞樹走,既不如仙人蹈月大步流星,也不似飛花穿簾快時颯颯,倒像一片無骨的鴻羽,無風自起,叫人難以琢磨。

公羊月嘖嘖兩聲,食指微晃,倒持長劍,作曜變懸劍式凌空而落,推出八道劍氣,在地催出八道溝壑。繁兮避無可避,幽冥一般的幻影散去,拔足快走,公羊月踢劍,只見雪光一凜,朝著女人的後心追去。

一道響箭釘在樹上,柳葉風拂,雙鯉猝然驚醒,脖間卻被一根弓弦勒住,不敢高呼,不敢動彈:「你敢傷她,我就以命換命。」

說話的是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粗布麻衣,戴著頂破爛的斗笠,腳上蹬著黑靴,腰間背部各掛著一隻箭簍。一張臉生得普通,過之即忘,但那雙眼睛卻極具神采,有雄鷹的銳利和孤狼的兇狠。

雙鯉被制,公羊月前越兩步,足尖在劍身上一點,劍尖下墜,劍柄彈起,他反手提劍,同時以五指掐住繁兮的脖子。

這時,另一側跟來的喬岷出劍,快如光影,直直點向弓手的後頸。弓手握緊弓臂,雙鯉被勒得斷氣,當即是面目青紫。繁兮瞥去餘光,微微搖頭。

從後跟來的晁晨倒是閒人一個,拭去額上浮汗,只道:「有話好說。」

公羊月坐看繁兮的意思,後者盡力藏住眼中的不忍,冷冷道:「無心,罷手。」

弓手手背一翹,把弓臂上頂,順著手臂掛在左肩,隨後屈膝,把身前的小女孩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