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司其職,午時約在客棧碰頭。
雙鯉先至,點了酒水飯菜,公羊月最後來,一跨到桌前便說:「拓跋珪短時間想破冀州全境不易,我知道一去處,在幽冀交界地,相對安穩。」
「來。」
雙鯉乖巧地給他遞了杯茶,聽那位置說法,眼珠子一轉,低聲驚呼:「你說的地方難不成是……千秋殿?」
所謂千秋殿,乃江湖中一隱蔽的殺手組織,公羊月掛個名,手裡缺閒錢時,偶爾也會在其中接活。
這地方外人只聞其名,不見其蹤,武林中傳得那叫神乎其神。
公羊月順手招來小二上菜,目光飛過雙鯉收來的衣裳,露出讚許的目光:「不錯,屆時我想個法子把你們弄進去。」
聞言,崔嘆鳳開口打趣:「沒想到我這個只會治病救人的,有朝一日還能入了殺手窩。」
再觀雙鯉,自是很激動,小丫頭起手比劃兩招,笑聲朗朗:「老月,你看我有沒有混到殿首的天賦?」
「殿首有些困難,墊底倒是不難。」
公羊月握著酒杯,全然不給面子,雙鯉聽來,氣得腮幫鼓鼓,猛低頭吃了兩口菜,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思前想後發現原是少了一道搭腔的聲音,便回頭向晁晨看。晁晨默不作聲,一碗飯都快見底,再多說兩句話,只怕人就回房去。
剛這麼想著,晁晨果真擱下竹筷,起身向裡。
他這般避著人,一次兩次,公羊月還看戲似的覺著有趣,三番五次後,心生膩味,不知怎地肝火大動,上前便抓緊他的手腕,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走什麼?」
晁晨回頭,猝不及防撞進公羊月的眸子裡。
——「我好像真的開始,心悅於你。」
——「不許摘是因為,這裡,離心最近。」
驀然間,氣息懸浮,心中狂跳,晁晨不敢直面,不敢承認,更不敢接受自己身心古怪的變化,用力甩開他的手。
公羊月怒極反笑:「這麼不想跟我扯上關係?砍了吧,我摸過的。」
晁晨搓揉手腕,默默轉身,只覺得莫名其妙。
剛走兩步,公羊月伸腿,將草蓆往回扯,趁晁晨腳下打滑,又去擒他肩膀,往自己身邊帶。
晁晨不察,向後倒,不由地靠在公羊月胸膛,公羊月露出狡黠的笑容,趁機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這裡呢?」
「放開我!」晁晨漲得面紅如血,宛如覆了霜的紅花,左右的人都打望過來,他心中一急,抬肘向後力頂。
公羊月墊步上前,先佔據外側退路。
晁晨本能撤步,切他小臂,匆匆過了兩招,向後退開。公羊月再度逼近,手頭與他拆招,身子則靈巧一繞,右腳隨即跨出,提布如鉤,腳背發力自內一鎖,而後一式肩頂撞過去,待人站立不穩後,一招膝跪將他摔在地上。
一氣呵成。
手頭招式被破,晁晨滾地側翻,正欲一招打挺起,卻為公羊月趁勝追擊。公羊月跨坐在晁晨腿上,用手捏著他的臉,虎口緊貼在唇上。
「怎麼樣,臉還要不要?」說著,還拿手背在他臉頰上揩了一把。
萬萬沒想到公羊月如此不講道理,晁晨別開臉,伸手指著他,怒道:「不要臉的明明是你!」
「你知道什麼叫不要臉?」
公羊月「嗯哼」一聲,鉗住他的手,大臂用力一撈,直接將人抗上肩,抓過雙鯉腳邊的包袱,隨後扔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食客,大步往後院走。
雙鯉驚得筷子掉在地上,兩眼直瞪著碗裡的米飯,過了許久才揪著崔嘆鳳的袖子小聲問:「沒怎麼動,要給老月留點麼?」
「留點涮碗水吧。」崔嘆鳳如是道。
公羊月一腳踹開兩頁門,逕自入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