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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司馬容輕輕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手一伸,攤在我面前。

我一愣:“呃?”

司馬容蹙眉道:“沒有?”

我歪頭笑道:“你想我送你什麼?”

司馬容的口氣微微有些失望:“罷了。”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起身道:“現在就變給你,好麼?”

我踏進廚房,不消一會兒,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地壽麵來。

司馬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碗麵,發了好一會兒呆,忽地笑了:“你怎知我最愛吃滷肉面?”

我搖頭笑道:“廚房只得滷肉,沒想正合你意。”

司馬容拾起筷子,將一碗麵吃了個乾淨。“你今兒讓我吃了兩樣好東西,一樣是桂花糕,一樣是這碗麵。我都記住了。”

我看了看他面前空掉的酒杯,道:“我再替你去取些酒來吧。”

我從酒窖取了一壺白酒,開啟封口聞了聞,烈香頓時撲鼻而來。我抱著酒壺獨自站了一會兒,不由長長嘆出一口氣。

回到桌邊,司馬容人已不見。我一抬頭,見樓上廂房內透出燈火,便信步邁上樓去。

這是懷蓉樓的第三層,沒有宴客酒席,只得三間房。上次二爺見我,是在那第三間,擺設如會客廳。

而這第一間,我卻是頭一回見到。

我著實震了一震。

目之所及皆是一幅幅字,少說百來件,或掛在牆上,或攤在桌上,有些。。。竟鋪在地下。

每一幅卷軸上頭,都有同一個字:

“蓉”。

我隨手拾起地上一幅,只見筆鋒蒼勁有力,筆勢大氣威嚴,但那流淌於紙上的筆墨卻似有訴不盡的哀怨淒涼:

痴昔日蓉芳,難復往,

嗔聚散依依,虛無望,

嘆緣羈此生,魂何處,

幾斷腸

傷傷傷

這樣的字句,縱然鐵石人看了也不禁惻然。我默默地長嘆一聲,放下字卷,回身轉到第二間廂房門口,一時驚呆住了。

方才房內,是滿屋的字,而此間,鋪天蓋地全是畫。每一幅的畫中人姿勢皆不同,或坐或站或倚或臥,但都是同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子。

一眼望去,那畫中人隱約有些眼熟,細想下便驚覺蔡雲寧竟與之有七分相像。只是,那惹人憐愛的蔡小姐比起畫中人來,也至多可打七分而已。

什麼叫做‘秋水為神玉為骨’?

我到今日才知道。

竟是她麼?王妃說過,她不是一個可以用筆墨來形容的女子。然筆墨尚已至此,試想真人又是如何地叫人神往?

“他們都說,我長得很像我娘。”

司馬容斜倚在桌旁,面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你說呢?”

27、生辰(下)

我默然頷首。司馬容接過酒壺,拔去壺塞,仰頭灌下。

窗外明月高懸。他的面孔、他的手指,在月輝下染上一層蒼白。

空氣中,傳來他低不可聞的聲音:“聽說,她離開的那一晚,有一輪滿月。”我一怔,不由想起第一次陪他喝酒的情景。那晚,正是同樣的月色無暇。

他轉頭朝我一笑:“我很久,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說罷向我走來,卻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我忙上前一步,將他扶至塌上。

酒香飄然,人亦醉。

我看著他略微潮紅的臉,柔聲道:“可覺得難受?我去拿條毛巾來給你擦擦,好麼?”

“不,你別走”,他一把抓住我欲抽離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怔怔地望著我出神,口中低喃:“別走。”

我只得又坐下,附和道:“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