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滿臉驚詫地正要走出來,江湖踉踉蹌蹌就撞了上去。她把任冰用力一推,“我有話要跟你的新老闆說。”
徐斯就站在落地窗前,江湖撞進來時,他就抿緊了唇,她又喝酒了。一身酒氣,且一進來就對任冰毫不客氣。大小姐脾氣犯起來,並不那麼好看。
任冰望他一眼請他示意,徐斯點個頭,任冰沒有說什麼,避開江湖走了出去,還為他們帶好了門。
徐斯上前扶住江湖,“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江湖搖搖晃晃站直了,甩開徐斯的手,衝著他微微冷笑,“你是不是 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呢?”
她死死盯著他,不放過他一丁點細微的表情。她的心裡在想,這個男人定力該有多好,同她溫柔縫綣,卻又半絲口風都不露。
徐斯詫異地看著表情近乎現出點猙獰相的江湖,她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雌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這樣的江湖,他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日本天城山的旅社花園內,她用這樣的表情和態度要摑高屹耳光,還有一次是在他的雷克薩斯外,她衝過來就對著他的車門來了一腳。
他仔細思考了讓她回到這種狀態的可能性,很快就想到了因由。他說:“江湖,你聽我說。”
這就說明一切都是真的。
江湖差點把銀牙咬碎,恨聲說道:“徐斯,你好大的本事,好高明的手段,把我蒙得團團轉。”
徐斯眉頭蹙攏,“江湖,你冷靜一點。我一直在考慮怎麼和你說這件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沙發,沉聲命令,“你坐下。”
一聲低喝競也有鎮定作用,江湖果然坐了下去,可是雙眼還是灼灼地望住徐斯。她在等他的解釋。
徐斯摁了摁太陽穴。
這就是他獨自留在日本兩天中一直到現在為止都非常頭大的一件事。
他先問江湖:“江湖,我最早投資了小紅馬,就是為了重新整合把它賣給更合適的人,你是知道的對嗎?”
江湖冷冷的沉默著。
徐斯沒有管她,繼續道:“一直和徐風有合作的投資公司在我收購了小紅馬的一開始就幫助我尋找合適的買家,在我對小紅馬重新整合、重新包裝品牌、投產和開啟通路以後,他們給了我回復。我去日本是和他們開會討論這件事情。”
江湖咬了咬牙。
她怎麼不知道身處這二十八層高樓上的徐斯,一開始處心積慮,籌謀策劃,不就是做的“趁低買入,逢高賣出”的投資生意嗎?他圖謀的 不正是徐風集團的資產增值嗎?他們那些趁著紅旗集團事發,用實惠價格買下紅旗集團產業的各色人等.大半是打了同樣的主意。
這個現實她心知肚明,站在他們的立場,以他們所處的環境和位置來講,是一個不失為正確的商業戰略佈局。江湖以為自己可以不任性、不無知,大度坦然地為父親為自己接受下這個慘敗分裂的結局。
然而,心裡明白和聽人明白講出來,分明是兩回事情。徐斯這席話恰如在她的頭頂猛地一拍,她霍然警醒。她怎麼就在他感情的天羅地網中,主動地慢慢地忽略了這麼一回事呢?
江湖死死瞪著徐斯,他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目光和她的目光相平,他說:“他們按照原定的計劃會安排小紅馬的相關事宜,同時也給了我一個利好訊息。”
江湖牽了牽唇角,“利好訊息?”
“他們歐洲市場的大客戶麥富寶在中國市場的份額一直做不過阿耐達,希望在中國收購一個運動鞋品牌擴大市場佔有率。本來他們一直在和張文善談收購自由馬運動品牌的專案,所以一直在中國市場做調研,然後,看到了騰躍一系列的動作和市場上的良好反饋。他們認為騰躍比自由馬更合適,還因為騰躍不屬於自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