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請兩位前往內裡禪室一敘,請隨我來。”
莫可然林若雪二人隨著這領路僧人信步朝大悲寺後院而去,一路上但見廟宇高聳,經閣密佈,氣勢恢宏,這千年古剎之內香火繚繞,一派祥和安寧氣氛,不愧為一方正道之尊。
一路行來,莫可然也不知穿過了多少層供奉大殿,但聞兩旁偏殿之中不時傳來佛經吟誦之聲,整齊嘹亮,心有所感,不由說道:“這大悲寺當真奇怪,貴為六大派之一,卻偏要選這人煙稠密的地方靜心修行,修真一途講求心無旁騖,如此一來終是沾染塵世,有礙精進。”
聽得莫可然點評,林若雪卻是輕輕回道:“佛經有云,渡己渡人,方證菩提,修真之人參悟天道,天道為何,自古以來卻是無一定論,大道無門,歧路萬千,各自所求所欲不同罷了。”
“阿彌陀佛,林施主*見佛,一番高見貧僧受教不淺。”
聲音平和,卻是明覺主持早已在門外相迎,見到二人,微微笑道:“善哉善哉,兩位小施主福澤深厚,竟能於當日雲池萬險之地逃出生天,老衲甚感欣慰。”
莫可然見明覺以主持之尊,竟然親身相迎,當即快步上前諾道:“晚輩莫可然見過大師,當日相讓之情還未言謝,今日又來貴寺叨擾,實是惶恐不安。”
明覺主持呵呵一笑,擺手道:“不妨不妨,小施主少年英雄,修真有成,卻不是老衲相讓之故。”
林若雪見這一老一少猶自寒暄,在後面忍不住出言道:“明覺主持,那日在雲池你說我錯殺劉光一家,今日我二人不遠千里前來大悲寺,正是為了討教此事,還望大師明言其中道理。”
明覺主持聽聞林若雪主動提起此事,不由微微一嘆,沉聲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請二位進禪房稍坐,聽我慢慢道來。”
待三人分賓主坐定,自有低輩弟子上了香茶,明覺主持見林若雪仍舊一副半信半疑神色,也不多言,卻是反問道:“林施主,你可知這大唐國當今天子是誰?”
林若雪一愣,她四歲便入廣寒宮門下修行,對這凡塵俗事哪有了解,只得搖頭。
“當今天子姓李,名廣盛,自十四年前先皇駕崩,他以十六歲之齡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大昌,君臨天下直至今日。”
“這和我有甚關係?”
林若雪聽這明覺老僧越說越遠,怎得扯到了當今皇帝,當真是如墜五里霧中。
“當然有關係,你可知當年你父親在朝為官,擔任何職?”
林若雪冰雪聰明,已是隱隱猜到了其中干係,當即沉吟道:“當時我年歲尚幼,對這些事沒什麼印象,只知道我林家在長安城中也算是大戶人家。”
“呵呵,何止是大戶人家,你父親林威當年高居大唐國太尉之尊,總掌天下兵馬,實是位極人臣,權傾一方。”
“這劉光劉尚書與你父親相交多年,情誼深厚,他二人於年輕時便結為異姓兄弟,這你可知?”
聽聞明覺長老言及此處,林若雪早已寒眉倒立,怒聲道:“這我自然知道,正是如此,這狗賊不顧結義之情,對我林氏一族痛下殺手,更加可恨!”
明覺長老聽到此處,終是忍不住輕嘆一聲,接過了話頭:“你父親一身戰功顯赫,為人剛正不阿,於天下皆有威名,特別是大唐國的軍隊對其更是擁戴有加,軍隊之中各級將領對你父親均是敬畏愛戴,令行禁止。不過有句話叫功高震主,林家慘案便是應在了這上面。”
“難道是林威…”
莫可然甫一插話,便覺林若雪冰冷的目光直射過來,冷不丁的脖子一縮,又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
明覺長老輕笑搖頭,卻是淡淡道:“十五年前,先皇年事已高,重病纏身,自知時日無多,膝下惟一獨子,便是當今天子李廣盛,這皇權傳承本無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