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烜不大想知道答案,因為那個頭顱飄過來了。
就湊在他鼻尖的位置,無牙的下巴“呵(ke)呵”地一開一合,還發出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笑聲。
宋烜再一次成功地被噁心到了,他往後退了幾步,結果那個傢伙緊跟著黏了過來。
白骨頭顱那雙空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直地盯著宋烜,然後,裡面忽然燃起了幽幽的藍火。
被迫和對方對視的宋烜很難描述出那一瞬間的感覺,按理來說,這麼一個東西就算是它在你眼前燒成灰燼也讓人無感,頂多噁心,可宋烜卻莫名其妙地被吸引住了,只能看著那團火,看得滿腦子都是那團幽幽的火,燒得他頭痛。
這個地方越來越古怪了——宋烜甩了甩頭清醒過來後,禁不住又退後了幾步,想。
白骨頭顱像是逗弄著宋烜玩,宋烜退幾步,它就跟幾步,永遠黏在他的鼻尖,永遠逼/迫著宋烜和它對視。
就在宋烜不耐煩得準備不顧後果一口咬下去的時候,一道溫潤柔和的聲音拯救了他:
“小白,回來。”
——小白誰?
宋烜滿腦子問號地轉頭,就見到剛剛還是一個標準靈異生物的白骨頭顱,忽然像是寵物一樣帶著讓人不忍直視的傻笑衝到了一棵樹後面。
一個一身白衣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青年從樹後走了出來,他摸了摸頭顱的頭,惆悵地說:“小白,你怎麼又不聽我的話出去亂跑了?你看你又嚇到客人了。”
說著,他轉過身對宋烜行了個充滿了異域風情禮,道:“抱歉,家寵無知,衝撞了兩位使者。”
宋烜身後的何信然也是一頭問號,他悄聲問宋烜:“他說的使者。。。。。。是我們?”
宋烜給了他個少說話多做事的眼神。
何信然乖乖地閉了嘴。
不過何信然說的話顯然被白衣男子聽到了,他謙和地微微笑著,聲音珠玉落盤般的清脆,“兩位使者,願意跟上來解決你們身上的麻煩嗎?”
——我們身上有什麼麻煩?
宋烜想了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玩意。
那個狗扯的“太陽”。
‘走吧。’宋烜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何信然。
何信然一頭霧水地問:“去哪?”
宋烜深沉地看向對面衣襟飄飄神似仙人的白衣男,不答。
何信然抓耳撓腮了半天也不見宋烜回他,只好點頭。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這條陰森的白骨之路在他的腳下彷彿變成了一片花海,一步一生蓮。
宋烜在前面跟著,何信然就在他的旁邊一起走,偶爾看一兩眼旁邊的那些古怪的樹木。
說來也奇,最開始的時候樹木上的臉是如泣似訴,悽悽慘慘還帶著血淚,可越到後面,樹上的臉就變得越歡喜,等到他們走了一段時間後,樹木上的臉已經是開懷大笑了。
可雖然如此,地上的白骨卻是有增無減。
白衣男子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精緻的玉笛,吹奏起了悠然的曲調。
笛聲響起的那一剎,萬籟俱寂,同時有隆隆的聲音從地下響起。
——一個祭臺模樣的東西從地下升了上來。
白衣男子示意何信然站上去,何信然躊躇不決,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宋烜。
宋烜果斷地叼上何信然的衣角,將他硬生生地拖了上去。
站在臺上的何信然一瞬間懵逼了,他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腳下那些明顯是用血畫出來的法陣欲哭無淚。
——為什麼宋烜那麼斷定地就把何信然拖了上去不怕他翹辮子呢?
因為他剛剛接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