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地上,支著下巴微微抬頭,嘴角噙著三分笑意五分魅惑,邊上掛著數盞大紅的燈籠,相應相襯。
可是這個美人卻沒有被畫上雙眼。
花想容道:“為何沒有畫上雙眼?”
許執捧起他的臉,拇指從他的眼角劃過,緊緊的凝視著他的雙眼,道:“這般美麗的雙眼,許執勾畫不出來,便留它如此罷。”
花想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側臉蹭了蹭,微微的眯著眼,似是饜足的貓兒,“許執,你喜歡我吧。”
許執細細的感受著掌下傳來的陣陣暖意,垂著眼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風吹亂了桌上堆疊的紙張,嘩嘩的響,許執抬眼,朝外頭看了一眼,院子外頭不知道集結著什麼東西,黑雲一片。
再抬頭,對上一雙森綠的眼。
藏在袖子裡的手突然一緊,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指節發白。
許執突然道,“你冷不冷?”
花想容一愣,“不冷。”
許執彎下腰摟住他,蹭蹭他的髮際,“嗯。”
花想容身上太暖和了,似乎像是一個活人的溫度。
許執靜靜的摟著他,手卻緩緩的從他的背後滑到腰際,擁著他緊緊的貼著自己。
花想容一愣,隨即感受到有根維和的東西杵著自己,突然就笑了,罵道,“白日宣淫。”
許執貼著他的耳朵,道:“香玉在懷,教我如何泰然自若?”
花想容勾住他的肩,配合著他抱起自己,“果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了。”
兩人進了屋子,許執便抬腳一踹,那敞開的門被應聲關上。
外頭耳朵貼著院子大門的夢魘眨眨一雙大眼,長長的睫毛上下翻動。
他不再趴著門,轉身歪頭對面前一黑一白的兩人道:“你們要抓我嗎?”
許執折騰花想容一直到傍晚,看著那人滾到角落裡沉沉睡去,許執緩慢的走到櫃子前,拉開今天被花想容碰過的抽屜,取出裡面的一張白帛,抬起手指細細的描繪。
許久之後,他又把東西放了回去,把抽屜緊緊的鎖住。
推開門,外頭烏雲蓋頂,層層疊疊的往下壓,暗不見天日。許執一個人默默的到廚房裡找了東西吃,又默默的回到房裡,提著燈站在床前,散亂的長髮遮住了雙眼,看不到視線。
許久之後,他滅了燈,爬上床摟住花想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夜間仍然吹著風,透著冷意,許執迷迷糊糊的想要把被子拉回來,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往旁邊一摸。
空的。
許執頓時清醒,翻身坐起來,四處摸索。
花想容不在。
許執坐在呆坐在床上,突然重重的一拳捶到床上,隱忍的喘息。
下了床,正要去點燈,卻聽到外頭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個聲音太過熟悉,多少個日日夜夜迴盪在耳邊,婉轉低啞,卻又不失柔媚,魅惑人心。
他正低低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許執側耳聽了一會兒,赤著腳便走出房門。
那個聲音在院子的外頭,而且似乎並不只是他一個人。
再次推開門出去,許執扶著院牆緩緩的向前走,那聲音越來越近,直至能夠完全聽清。
花想容道:“這位公子為何大半夜來到此處?”
“我……我不知道,我忙著趕路……走著走著就到這裡了,這是哪兒?”
花想容:“這裡可就到了河邊了……公子你想要去何處?”
“我原本是要到李家村去的……這裡是嗎?”
花想容低低的笑,語調百轉千回,“李家村麼……這裡不就是了……只是離得還有些距離,若是公子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