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混過黑道再想洗白,不是死就是徹底消失,沒人會允許你洗白,這種牢籠如果讓我在出生前可以選擇,我寧可當乞丐的兒子去街上要飯,也不要打一出生就註定要活在這種地方一輩子!”
“殺人確實很爽!草菅人命這種詞彙在我們的世界裡早已經太過稀鬆平常,有爭奪就有殺戮,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有幾個人能一輩子安安穩穩的活到死,奔波勞頓,槍林彈雨鮮血淋漓所換來的一切一切,連我都不清楚究竟值不值得,我以為你看得太透徹,所以頭也不回。”
“可我又錯了。”白以康眯眸看著他:“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回來,這種我們避之惟恐不及的地方,你居然在徹底脫離之後忽然回頭了。”
“而你一朝回頭,變的太可怕,狠辣無情,果斷殘忍,十幾年沒再拿槍卻還能每發必中,七叔說,你果然是何羽生的兒子,迅捷如草原上無人能馴服的黑豹,回來便徹底清洗整頓黑幫上下,少數不信服你的兄弟現如今也俯首稱臣。”
“說真的,我一直以為自己挺好,結果這三年下來心底的隱隱不服氣也早已經消失,我服氣了!Vason!從擎禹成立開始一直到現在,我真的很服氣!”
“你讓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黑道兄弟有了擎禹這個家,大家敬你,怕你,仰望你,也感激你!”
“你不肯在媒體前露面,可以!擎禹要吞併楚氏,可以!你將開始走向正軌的擎禹交給我來打理,可以!在黑道混久了,偶爾當個副總裁橫跨黑白兩道真不是一般的爽!”
“我們上上下下對你的任何決策和原則都沒有異議,從不開口問你一句為什麼。”
“可是!”白以康忽然將菸頭重重甩到地面,大步走上前:“眾所周知,我是喜歡玩女人,對任何一個前仆後繼爬上。床的女人來者不拒,只要是美女我都愛,但我他。媽知道玩玩就算了,可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商氏繼續過著你何總經理的逍遙日子,準備和你的商小姐結婚,老子在這裡規規矩矩人模人樣的替你管理著擎禹,按照你的計劃一步一步收購楚氏,派人去查楚老頭的女兒,我以為楚家的什麼人得罪你,你要這麼不留餘地的剷除他們。”
“可結果,這楚醉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我看得出來你對商安然彬彬有禮,半分感情都沒有,以為你只是藉著商氏來掩蓋身份,也方便接收訊息與對擎禹有利的各家企業溝通,你訂婚,我沒阻止,公佈婚訊,我也沒阻止,因為你對商安然沒有感情,我不怕你感情用事,因為姨夫的死是你親眼目睹,我以為你絕對不會步他的後塵!”
“但是!你告訴我,這算什麼?!”白以康倏地伸手拉起他的手臂看著他手背上深可見骨血跡未乾涸的齒痕:“你一面對付楚家,一面又跟這個女人牽扯不清,難不成你要像你父親那樣自尋死路?如果只是玩玩就算了,可這齒
痕到底算什麼?”
“放手。”Vason轉眸淡看著白以康滿眼的憤慨,眸中一絲隱隱寒光掠過。
“Shit!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白以康瞪著他,狠狠甩開他手臂:“如果你不離這個女人遠點,信不信等她知道擎禹背後的主人是你時,會恨死你!”
“要是她夠狠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她手上!”
白以康滿臉警告的瞪著他不動聲色的側臉,咒罵不停的轉身大步離去。
空蕩蕩的別墅大廳一瞬間變的安靜,搖曳的天藍色窗簾順著別緻設計的風口的方向輕輕擺動,沉靜的目光落在窗外湛藍無邊的海平線上,久久未動。
一個小時後,蘇倫揹著醫藥箱從樓上走下來,見Vason沉默的站在窗邊似乎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