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草打兔子而已,張有祿也沒太當回事,笑道:
“順手算計幾個漢人敗類而已,不光彩。將軍要儘可能收集遼東情報送來,建奴在旅順口、金州的佈防兵力要調查詳細。”
尚可義很嚴肅道:“爵爺放心,這些事情卑職完全做得到。”
“回去後要低調,千萬不能被建奴探子盯上了,你可以利用孔有德急於走私貿易的心裡做些文章。”
“卑職明白,卑職還想有機會能夠追隨南王建功立業,不會得意忘形。”
大事談定,尚可義如釋重負酒到杯乾,張有祿得到了送上門的意外之喜心裡也很高興,來人你來我往都有了酒意。
酒真是拉進人與人之間距離的增味劑,尚可義已經不再拘謹,聊起了遼東的流言蜚語,把嶽拓和洪承疇的下場當做笑話講了。
張有祿喝得臉色蒼白,他大著舌頭道:“什麼、什麼?我大軍未動,建奴那邊就嚇死了嶽託和洪承疇?這未免太玄乎了吧?本爵不信。”
尚可義喝得滿臉通紅汗水直冒,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汗粗聲粗氣道:
“千真萬確,據說得知南王準備揮師北伐,奴酋議事之時滿朝文武噤若寒蟬,嶽託當場倒地人事不知,後來就沒有醒過來死翹翹了。那洪承疇每天長吁短嘆還經常自言自語如同丟了魂,沒幾天吊死了。”
“遼東現在都在傳這個?”
“可不是嗎?傳得有鼻子有眼,卑職後來特意打聽過,那嶽託真的死在那一次朝議,洪承疇也真的自殺了。”
“啊?哈哈,哈哈哈……。”張有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管他們是不是嚇死的,咱們就把這事當真的傳,這對鼓舞明軍和我軍士氣大有幫助,用來瓦解敵軍士氣效果斐然。”
一語點醒夢中人,尚可義一拍大腿道:“妙啊,爵爺果然高明,卑職佩服,管他是不是實情,咱們就認定是,卑職回去後也讓麾下到處亂說,爭取搞得盡人皆知。”
“哈哈,建奴大不如前,而我‘戰神’人馬遠超從前,此消彼長他們焉有不敗之裡。來來來,尚將軍再乾一杯。”
“爵爺,卑職不勝酒力,恐怕不成了……。”
尚可義、張有祿一個喝酒臉紅一個喝酒臉白,最後還是白臉幹翻了紅臉,尚可義直接醉倒,怎麼叫都醒不來……。
三天後,尚可義和家丁們被“華夏海軍”送還旅順口,尚可義得到了一面繡著青龍的大旗,以後下海之時掛起這面訊號旗就不會遭受“華夏海軍”攻擊。
當然,尚可義的走私船不可以自由航行,而是在“華夏海軍”領航下按照既定航線才能夠得到庇護。
尚可義回到旅順城裡受到了前東江鎮將領熱烈歡迎,許多舊交都來打聽黃家灣島現狀,尚可義的家丁們吐沫橫飛把所見所聞講得天花亂墜。
有些家丁還顯擺他們偷偷藏在懷裡順出來的瓜果點心。聽說黃家灣島軍民日子過得如同神仙,旅順口清軍情不自禁流下了哈喇子。
許多人主動報名護送使團去黃家灣島,他們甚至想再也不回來了。
孔有德何嘗不知軍心浮動,他組建護送人馬時一個單身漢都沒有派,而是選擇拖家帶口的兵丁委派,嚴令逾期不歸者斬殺他們的家小。
尚可義冷眼看孔有德做派,心裡嗤之以鼻,他認為讓更多的東江鎮舊部去過一趟黃家灣島,以後這些人再也不會忠於大清國忠於孔有德。
尚可義和弟弟尚可喜攤牌了,他告訴尚可喜,舊相識張有祿就在黃家灣島,如今是“南明”伯爵,他承諾只要東江鎮舊部選擇歸降可以既往不咎。
尚可喜這些年日子過得同樣憋屈,見兄長找到了棄暗投明的機會喜不自勝,知道張有祿已經從一個千總做到了伯爵羨慕不已,當場表態兄弟二人齊心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