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是固執己見,朽木不可雕也,不覺加重語氣道:“你只知報那救命之恩,卻從沒想過,貝勒爺欣賞你、器重你,難道你不該報答他的知遇之恩嗎?你在貝勒爺麾下這麼多年,對他該盡的忠誠之心又曾報得幾分,在恩義這兩重上,你都有所虧欠,你自問,可對得起貝勒爺?”
福蕙可謂句句戳中梁泰命門,像他這種鐵血男兒,最看重的便是情義,她今日相約他一敘,博得便是他對貝勒爺有情誼,而且仍保有赤子之心,那些缺德害人之事他毫不知情。
梁泰的鬢間慢慢滲出冷汗,可這嘴還是未出聲,福蕙氣也洩了,看來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終於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回了吧。”
梁泰站起身來,行了禮準備離去,臨出房前,福蕙掏出了袖中藏著的那包劉氏交給她的粉末,“這包東西是劉氏交出來的,她說是劉佳氏透過李嬤嬤威脅她下給瓜爾佳氏的,你是個聰明人,拿了這包東西自己想想,劉佳氏的這份恩情還值不值得你相報。”
梁泰猶豫了一會,接了紙包放入懷中,再沒說什麼退出房去。
這一番咄咄逼人的相迫,福蕙花盡了心思,可還是低估了梁泰的榆木性子。梁泰走後,她單手支著腦袋,頗有些洩氣,呆了半晌才將劉嬤嬤喚進房,吩咐她繼續盯著梁泰,看他後續會有什麼反應。
吩咐了劉嬤嬤之後幾日都沒有什麼動靜,很快福蕙也就丟開手去了,府中也著實忙得很,這不,又要開始準備八貝勒大婚的禮單了。
在福蕙為了八貝勒大婚之事忙忙碌碌之時,劉嬤嬤來稟報了些梁泰的近況,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無用的日常之事,最後才附耳輕聲道:“前日,梁泰去見過李嬤嬤了。”
福蕙一愣,原以為是石沉入海的事,卻不想,過了這麼長時間,梁泰終於動了,福蕙不覺嘴角露出了絲笑容,之後,便讓劉嬤嬤繼續緊盯,看來,過不了多久,梁泰就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了。
一切如福蕙所料,梁泰之後又去找了李嬤嬤幾次,終於,他託了人傳進話來,說想見她。
福蕙安排了兩人再一次的見面,還是和往常一樣,福蕙請了梁泰坐下,奉了茶,她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始終保持毫不怠慢的態度,終是博得梁泰出自真心的尊敬之意。
梁泰看了眼福蕙,鄭重地跪下行了禮,這是他第一次對福蕙行如此重的禮,禮完後,站起身來,直言道:“卑職活了這麼多年,一直最感激的便是劉佳大哥,在進貝勒府的前夜,大哥特意跑來拜託於卑職,讓卑職定要照顧他女兒一二,進得府後,劉佳庶福晉也一直待卑職猶如家人,卑職曾起誓,這輩子一定會替大哥好好照顧女兒,只是沒想到卻一直被矇在鼓裡,被人利用了還懵然不知……”
梁泰述說著這些年的心路,講到這裡,他停頓了,喉嚨哽了一下後,沉聲道:“福晉,說吧,想卑職怎麼做。”
看著終於扒開蒙蔽雙眼之物的梁泰,福蕙心裡是興奮的,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正了正色,鄭重道:“我只需你對得起貝勒爺,對得起良心,再無所圖。”
梁泰也沒想到,福蕙會如此說,臉上露出深深震撼,許久,他再次跪下身來,鄭重回道:“我梁泰今日起誓,窮我畢生之力盡忠於貝勒爺,也定不負福晉。”
福蕙一點沒有懷疑他此刻的真心,忙忙地便讓他起身就坐,之後緩聲道:“梁先生既然看清一些事,再不盲目報恩,那我便放心了,過幾日,我會去貝勒爺面前說情,讓你再回賬房。”
“福晉,卑職……”
她知道梁泰有傲骨,可她費了這麼大的勁,可不是為了讓他繼續待在馬房,於是不等他婉拒,便截道:“發揮你所長,才能為貝勒爺盡忠,你待在賬房這麼多年,那裡才是最適合你待的地方,不過,